是以後都不和她爭執了,都讓著她,便她有說錯的地方,也會先服軟,先哄著她,事後兩人都平靜下來了再說其他。
現如今她算是知道他的意思了,感情他是不和她爭吵了,這都直接就上升冷戰了,還吵個屁!
瓔珞窩了一肚子火,覺得秦嚴這種行為簡直就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冷笑不已。若是以後稍有不快,他就敢夜不歸宿,這還了得。
心裡也想著,不管他昨兒夜裡宿在哪裡,都不能縱著他這行為。他不回來好啊,她還不找他了呢,要是今日夜裡入了夜,他再敢沒人影,她立馬就收拾了包袱回郡王府住去,叫他不回來!
她這樣拿定了主意,倒是心裡沒那麼火急火燎的糾結了,下午還彈了一會子琴。
許是音樂真能平復心境,安撫情緒,總之到傍晚時,瓔珞的情緒已是一片平靜。念著秦嚴是初犯,許是他自己並不知這種不回來的行為有多嚴重,再想著昨日秦嚴瞧見的那一幕確實很令人誤會。
要是她瞧見有個女人躺在秦嚴懷中,還親了上去,莫說是瞧見了,只要想想她就受不了,不管什麼原因,一準也要遷怒到秦嚴身上。
再想想,太后先前告訴她的那些話,瓔珞到底心軟了起來,心道,罷了,只要他今夜裡回來了,她便原諒他,好好哄哄他,事後再叫他知道,以後再敢夜不歸宿,她就不伺候了便是。
故此,她從琴房出來後便去了廚房。
她忙碌了一個時辰,親自操刀做了一桌子飯菜,等從廚房出來,天色已有些黑了。
瓔珞沐浴更衣,收拾了一番後,便繫了件斗篷,準備往府門去迎人。
臨出門,想了想,卻又折返了回來,脫了斗篷,又選了件略厚實擋風的長褙子穿上,未再披斗篷,帶著妙哥出了皎月院。
妙哥在前頭打燈,瓔珞行在後頭,等到了府門便翹首看向府外空蕩蕩的街巷。
夜色已漸漸降臨,靖王府佔著一條長街,門前的大道空曠筆直,只要秦嚴回來,老遠瓔珞便能瞧見。
門前空曠,難免有些風,妙哥手中的燈籠被吹的晃來晃去,裡頭的光芒因著夜越來越深而越來越亮。
眼見街頭還沒動靜,瓔珞不由有些躊躇起來,她直覺秦嚴今夜不敢不回來,他也沒那個定力可以晾她兩個晚上,可眼瞧著夜色愈發黑了,秦嚴還是沒影,瓔珞不免有些忐忑起來。
下午時那種滿心的火氣鬱結又齊齊湧了上來,月上柳梢,瓔珞臉色冷了下來,正準備吩咐妙哥前頭掌燈,回去收拾東西,今夜就回郡王府去。
卻於此時,街頭響起了噠噠的馬蹄聲,瓔珞心一動,望去,果然就見有一行人破開夜幕縱馬而來。
她眸光一亮,竟覺整顆心都隨著那馬蹄聲輕快了起來。
馬上來人確是秦嚴,他尚未行到府門,就見府門前的街上站著兩道窈窕的身影,一盞燈光在夜色下發出微紅的光,微弱卻暖人。
他似有所覺,心中狠狠跳了一下,將馬兒縱的更快了些,越來越近了,他甚至都能瞧見她耳邊晃動的紅珊瑚耳鐺了,她的面容也慢慢清晰起來。
溫柔的眉眼,輕翹的唇角,發亮的眼眸,以及被風吹的微亂的髮髻。
秦嚴覺得大抵再沒有歸家時,瞧見妻子翹首以盼的身影,看到她明媚迎接的容顏,更讓人驚喜和溫暖的事情了。
這一瞬間,心裡的什麼氣好似都散了,一日的焦躁煩悶好像是也一下子散光了。
縱馬間,秋夜寒涼的風,吹拂而來,秦嚴突然內疚起來,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將她丟在家中這兩日,也不知她是從什麼時候就等在這裡了。
會不會昨日夜裡,她就守在這裡,守著一盞孤寂的燈,翹首以盼的等著她的夫君歸家,可他卻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