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分別上前一步,拱衛在了瓔珞的身側靠前處。
靖王雖然並非多驚採絕豔的人物,可他到底出身好,活了半輩子,一直都位處高位,也領過重兵,上過戰場,威嚴氣勢是很足的。若是尋常婦人,被靖王如此喝斥,只怕早便頂住不了,可瓔珞心裡對靖王全是鄙夷,又哪裡會敬畏於他?
她眉頭都沒動上一下,神情淡淡瞧著靖王,道:“王爺要罰兒媳,總要有個由頭吧?若無緣由,請贖兒媳不能從命了。”
靖王見她那雲淡風輕的模樣簡直和秦嚴一模一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又見兩個丫鬟竟然也敢藐視他,拱衛在瓔珞身側,一副隨時打算動手的模樣,更是恨的雙眸微眯。
可他畢竟是做人公爹的,卻也沒真和兒媳動手的道理,故而靖王怒聲道:“你還好意思裝無事兒,本王問你,這天下可有隨意給公爹安排妾室的道理?你的女德都學到哪裡去了!啊?!”
靖王說著,竟然真就抄起了桌子上的茶盞衝著瓔珞砸了過來,瓔珞尚未反應過來,谷雲和穀雨便一個上前擋在了瓔珞面前,一個拉著瓔珞往後急退。
然而那茶盞卻並未砸到擋在瓔珞身前谷雲的身上,只因茶盞竟是在空中突然發出鐺的脆響,碎裂了開來,因破裂的位置離書案比較近,碎片茶水潑濺了一桌案,兩片碎瓷更是衝著書案後靖王的臉飛射了過去,靖王驚變,狼狽躲閃了下,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也無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茶漬。
靖王陡然起身,青筋暴露,盯向門口,道:“逆子,為了這麼個毫無婦德的女人便敢對你老子動手,你可真是好啊!”
瓔珞聞言回頭,果然就見秦嚴已站在了門口,一身的清冷,正眸光若冰地回視靖王。
感受到瓔珞的視線,他才漫不經心的將眸光從靖王身上移開,看向瓔珞時,像是有春風吹過冰封的原野,瞬間柔和了下來,道:“沒事吧?”
“沒事吧?”
瓔珞卻和秦嚴同時出聲,說的又是同樣的話,兩人目光中的關切甚至都一般無二。
愣了一下後,秦嚴卻忍不住輕勾唇角,瓔珞卻瞪了他一眼,幾步過來,道:“不是讓你臥床莫亂動嗎,傷口剛結痂,你這般再裂了可如何是好!”
雖然瓔珞身邊帶著谷雲和穀雨,可兩人都是奴婢,靖王真要打定主意為難瓔珞,兩人未必就能護得住她,秦嚴聽聞瓔珞被靖王傳喚過來,哪裡能夠放心?
他拉了瓔珞的手,沒說話,那邊靖王卻愈發氣恨起來,瓔珞前腳過來,秦嚴後腳跟來,其用意不言自明!
逆子就是將他這個父親當仇人看的!
靖王還沒能說出話來,瓔珞卻瞧了過去,面露委屈,道:“原來王爺說的是劉姨娘的事兒啊,劉姨娘怎麼能說是兒媳隨意給公爹納的呢,劉姨娘可是王爺您親口答應要納妾的呢。王爺自己要納妾,做媳婦的自然要盡孝道給公爹安排好才是,兒媳如何就沒有婦德了呢?兒媳實在是冤枉啊!”
靖王氣的渾身發抖,道:“一派胡言,本王何時答應要納什麼劉姨娘了!?”
瓔珞面露恍然之色,看向靖王的眼神卻不掩鄙夷之色,道:“哦,王爺是不是還不知道,這劉姨娘就是表姐謝芷蘭,難道不是王爺答應的太妃,要讓表姐換一個身份進府為妾嗎?”
瓔珞這時候稱謝芷蘭表姐,簡直就是明著在說靖王不顧廉恥,為老不尊,荒唐**。
偏她臉上還掛著說不出的戲謔表情,那樣子仿似在說,你看,我都不想說你這腌臢事兒,你偏要讓我說出口,真是髒了我的嘴。
如今離冬暖閣那夜已經過去了小半年,靖王差不多都忘記了謝芷蘭,此刻驟然被提出這樣一個人,又是在兒子兒媳的面前,以這樣一種方式。
靖王頓時漲紅了臉,脖子粗著,半響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