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就是需要幫兇和炮灰。
“我攻取榜葛剌之後,大軍便可以旌旗西指,一來,協助岡薩雷斯將軍的復國大業,二來,據聞如今歐洲戰火不斷,生靈塗炭,民生艱難,我打算將我南中出產之各類貨品往歐洲營運,不知二位可有意否?”
正如老狐狸總結的一樣,守漢提出來要你幫忙的時候,總是讓你覺得有巨大的利益可圖的感覺。
這話說完,守漢的眼睛在岡薩雷斯和範。巴斯滕二人臉上來回的掃視著,等待著他們的回答。
在一旁文官坐席上獨據一案的姜一泓,此時已經完全成了南粵軍的一員干將,在廣東推行各項制度不遺餘力,守漢已經具本保奏他升任廣東巡撫,想來也只是走一個過場罷了,就算是朝廷不願意,還能再派一個巡撫來?不怕在過五嶺的時候遇到了流寇?對於南粵軍向西、向南擴張,這位姜巡撫更是舉雙手讚歎,他已經嚐到了南粵軍這種不停對外擴張給財政帶來的巨大甜頭。
在南粵軍幾乎是不計工本的巨大投入下,廣東省城到各個府城之間溝通往來的交通道路迅速投入使用。道路、橋樑、碼頭、渡口,雖然不能與一色燒灰石子鋪成的南中各處道路相比擬,但是從南越王趙佗時代開始,幾乎就沒有組織過大規模修築道路的廣東來說,用三合土夯築而成的道路就已經是通衢大道了。雖然說不能與皇帝明詔裁撤驛站的旨意相違背,單是沿著道路有信局負責傳遞書信文書,匯兌郵寄。
且不說道路修築過程之中有多少人因此而找到了衣食飯碗,多少人因此而發了大財(當然,繳稅是少不了的。),多少因為一河之隔而口音迥異的村莊鄉鎮州縣開始互相往來融合。道路修通之後,往日困擾廣東官場的亂賊、聯莊、鄉紳們辦的團練,被迅速開到的大隊南粵軍逐次蕩平。
廣東政令之暢通,超過了姜一洪等人的想象範圍。
一道命令從省府發出,透過水路、陸路的快速傳遞,只需數日便可以抵達村鎮之間,往日那種各道府州縣層層加碼、層層截留之事,眼下的地方官們卻是絲毫不敢去做了,原因?很簡單,老百姓們如果沒有看到工作隊的大印在文書上附署,任憑你什麼官員發的榜文,一概不信。若是有地方官員打算像以前那樣,在上峰的要求上增加些私貨的話,很好。工作隊感謝你,你給他們製造了立功的機會。一道公文上去,立刻有大隊人馬殺到,將正印官拿下,暫且由工作隊的隊正署理該處政務。
粵東、粵北已經有十數個州縣落入了南粵軍的直接控制。
如此一來,各地的官員更加的小心了。
至於說往日裡把持著鄉鎮政權的那些精英——鄉紳們,好日子更是一去不復返了。多年以來,他們利用各種手段控制著鄉鎮基層政權,朝廷政令也只能到縣城,出了縣城想要繼續推行的話,少不得要與這些地方縉紳們曲意逢迎一番。否則便無法推行。官員們更有為政不得罪巨室的心得。
但是,如今在南粵軍槍桿子加筆桿子,米袋子加錢袋子的聯合攻勢下,千餘年來的秩序悄悄的發生著改變。規定的最高田租標準田主不執行?好的。立刻會有工作隊員組織昔日出海到南中墾荒的人出來現身說法。“一個壯丁可以獲得五十畝田地的開墾,沒有打下糧食前。公家借給你農具、口糧,可以向公家租借耕牛,等你打下糧食後,可以逐年歸還。利息也是出奇的厚道。”
如此一來,大批的佃農出海謀生,不到一年的時間,粵東沿海各個港口、碼頭便送走了數十萬精壯勞力!原本靠著佃農繳付的田租過活的地主們,登時便被這釜底抽薪的招數傻了眼,再好的田地,沒有人耕種。也不會長出糧食,只能長草!少不得田主們紆尊降貴的,上千年來第一次的放下身段,去與佃戶們商討地租要放在一個什麼程度才能夠為大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