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方才只顧得說話,有一件事情未來得及向主公稟報。”李沛霖從隨身攜帶的皮護書中取出兩份信函,“廣西巡撫衙門、總兵衙門轉來的總督衙門公文,要求我們河靜守禦千戶所,派遣得力人員,以一部兵力船隻,駐守瓊州府;協防瓊州,免受海匪李旦的騷擾,保靖地方。”
派遣兵力協防瓊州府,是守漢早在天啟四年就同時任廣西巡撫的何士晉達成的交易,經過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這位何總督終於實現了自己的諾言。
“這是何士晉總督的親信胡永聞先生寫給主公的信,”放下了蓋著碩大關防的公文,沛霖從一旁拿起了另外一封信。“他恭喜主公為我大明平息叛亂,安靖西南疆域。那些客氣話,我就不說了,這信裡,還是要主公想法子往廣東調集些米糧,何總督要保證廣東的軍需民食,也是很艱難,務必以後每月保證輸入廣州等處四十萬石糧米。他會知會市舶司,免稅入口。還有,希望我們儘快提供五百套甲冑頭盔,刀槍等物,以供何公裝備督標營之用。”
“嗤!”守漢一聲冷笑,這位何大人,果然是概不賒賬!答應的事情辦了,馬上就要好處了。
“一個月四十萬石糧米,運到廣州,他們能夠賺多少?”
“還有,五百套盔甲刀槍,壓根兒就沒有提出貨款幾何的事,這就是要我們報效嘛!”
五百套球墨鑄鐵的盔鎧甲冑刀槍,這算不了什麼,但是,南中的這群傢伙們,歷來都是隻能佔便宜,絕對不吃虧的角色,如此被何某人勒索,很是不爽啊!
“其實,我們也不算吃虧。”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福伯滿臉壞笑的提出了自己的見解。“那何某人裝備了自己的督標營家丁,總督大人裝備了,巡撫大人呢?廣東的總兵呢?市舶司太監呢?這就是主公以前說過的廣告投入了。照我說給他!”
“給胡永聞回信,感謝他在何大人面前的鼎力相助,告訴他,四十萬石糧米中,有一萬石是給他的份額,請他尋找好妥當的商號來辦理此事。另外,五百套盔甲器械有些少,不足以體現總督大人的威嚴,我給他八百套!另有二十隻精細火銃奉送。”守漢一錘定音,相比較而言,同每月四十萬的稻米輸出,區區幾百套盔甲刀槍,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但是我們在兩廣地區招募墾民出海,他們必須支援,就算是不能明著支援,至少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言語中,幾個人就議定了如何進行官商勾結,如何引誘人口出海等為以東林為首的廣大精英知識分子深惡痛絕的禍國殃民行為。
一陣香味從假山腳下順風飄了上來,鹽梅兒在七八個丫鬟婆子的扈從之下,施施然的走了上來,一旁的幾個婆子不住的說,“太太,慢些,腳下千萬慢些。”“太太,這裡有些青苔,莫要落腳。”
如同眾星捧月一般,鹽梅兒在四個貼身丫鬟婆子的護衛下進了亭子,李沛霖等人急忙起身離座見禮,“見過太太。”
鹽梅兒有些靦腆的笑了笑,“方才見諸位先生與相公在此議事,妾身不懂得軍國事務,只好到廚下讓人為列位先生製作了些點心。”
身後的幾名在小廚房伺候的丫鬟婆子流水價相仿,抬過一個圓桌面,從食盒之中取出不少碗碟,頓時,楓晚亭中瀰漫著一陣陣的清香。
“太太客氣了。”安天虹依舊是一副恭謹嚴正的禮數。不親熱,但也絕對不失了禮數。
“相公,方才我聽前面的弟兄們在一起閒談的時候,說起去九龍江、去湄南河等處屯墾的事情,似乎大家都興趣缺缺啊?”給守漢盛了一碗湯,鹽梅兒在蔡婆子的扶持下,輕輕的坐在守漢身邊。
“唉!”嚥下口中的紅棗百合湯,守漢苦笑了一下,“老人們不願意丟下這裡的田地,又去那麼遠的地方開荒,煙瘴疫病的,而且又不多給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