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他蹲下來;牽著她的手:“以後我回來晚你就先睡。”
她搖了搖頭;表情很堅定:“我一定要等你;我一個人不想睡。”他知不知道?她對他的某些感情已深入了骨髓;深入了靈魂…她是不是比高翔更害怕孤獨;寂寞。
這兩種鬼東西;原本就是最可怕的。有人為了它而殺人;有人為了它而自殺。這兩種鬼東西是不是剪不斷;理還亂?
——黑暗的房間;只聽到男女的說話聲:“小婉。”
“嗯”。
“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麼辦”?
“你好好的;怎麼會不在呢?”
“死了不就不在了。”
“烏鴉嘴;別胡說。”也許;只有她自己心理清楚;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原本就是一種辦法。正如‘沒有理由’就是一種理由。
清晨;終於有了陽光。週末的早晨總是來得很晚;對於上班的人來說;就是他們的奢侈品。
陽光刺透了窗簾;溫暖著房間。高翔醒來;看了看手機;手機早已不是老式而陳舊的破手機;已被某人收藏了。
九點了;宋婉還在熟睡。他起來煮了兩碗麵;雞蛋麵。準備吃過早餐就去找陸雲盛;他想集思廣益;吸收經驗;然後再創。但是他還沒和宋婉說;他怕她笑他。
一個農村出來的殘疾輟學者;敢有這種想法的並不少;但是有這種魄力的並不多。要創業他只能暗自先去摸索與調查。然後才能找準方向去實施。
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端上桌子;宋婉醒來賴在床上。他進去捏著她光潔的鼻子:“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農村來的?”
宋婉揉揉眼睛;彷佛很意外;從未聽他提起過什麼。她忽然發現他就像石頭裡蹦出來的;在那晚就開始出現了。她笑道;“哪來的都一樣。”
“不一樣。”
“怎麼會呢?”她覺得人與人本就是一種平等的生物。
“至少農村人要餵豬。”
“農村人為什麼要餵豬?”
“因為;每一年過年都要殺它。”他神秘的笑了笑;道;“殺了吃肉。”
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像極了一個高貴的夫人。懶散著聲音;道:“你叫我這麼早起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事?”
他笑道;“是的。”
宋婉遲疑;“這事很重要?”
“重要。”高翔笑得詭異;接著道;“因為我是叫你起來吃麵的。”
宋婉扯了扯頭髮道;“吃麵?”她忽然瞪著他;“快過年了?”
“快過年了。”高翔在笑。
宋婉嘆了口氣;“我只想這個年能遲一點來。否則…”
“的確。”高翔笑道;“否則;有一頭豬就要被宰了。”
宋婉輕笑;笑而不說話。
高翔道;“其實不宰也可以。”
“哦?”
“不宰就留著賣咯。”
“哪你豈不是成豬老闆了。”
高翔幽幽道;“我的確想當一回老闆;但卻不是豬老闆。”
宋婉眼睛發亮;整個人彷佛又閃亮起來。柔聲道;“你想當什麼老闆?”
高翔看了自己的腿;緩緩道;“大老闆;大得不得了的老闆。”
“大得不得了有多大?”
高翔突然沉聲道;“大到能讓該閃亮的人閃亮;該隱沒的黯淡隱沒。”要維護這種公義;確實不容易。
宋婉也沉默。良久;才笑道;“你可不可以把你的老闆分一半給我噹噹?”
高翔也笑了;笑得很溫柔;眼神充滿關心。他笑道;“一個國家只有一位君主?”
“我知道。但是;我卻不是與你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