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長公主的,大多都是寒門,還有一部分是經由天下樓,才嶄露頭角的年輕人才,與舊派殘黨干係不大,另朝廷也需要換一批新鮮血液,才能使朝政煥發生機。
姜扶光有些驚訝,卻並不推辭:“近來朝中局勢緊張,吏部要在短時間內,選拔甄別能人之士,填補各處缺漏,也是諸事龐雜,便卻之不恭,權當予吏部一個參考,吏部任免、升降、調動自有行事章法,該怎麼用人,還要看吏部如何安排。”
秦尚書及吏部一干官員服氣了。
不僅體恤了吏部的勞苦,也表示了自己舉薦的人才只作參考,吏部該怎麼用人就怎麼用人,表明了不插手吏部事宜,使吏部無須顧忌。
陛下那邊總算有個交代。
之後一行人,就吏部該如何配合大理寺及刑部,儘可能地揪出朝中潛伏的舊派殘黨一事,商量了具體的章程。
姜扶光目的達成,便起身離開,也不耽擱顧相與吏部議事。
顧相及秦尚書等人要起身相送,姜扶光再三推辭,便只好作罷。
長史恭送長公主離府,在途經一處石徑時,恰好碰到了顧嘉彥,兩人對視一眼。
她立在一株枝葉婆娑的硃砂丹桂下,一樹橘紅於層層密葉間,宛如一簇簇花火絢爛。
顧嘉彥怔忡了片刻,大步上前,笑容一如從前俊朗:“我今天正好休沐,聽下人說你來了,就在這裡等你。”
姜扶光展露笑顏:“讓你府中的長史給我傳個話便罷,幹嘛要一直等著。”
時局不安,她和顧嘉彥都很忙,幾乎沒有時間見面。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顧嘉彥從懷裡掏了一個油紙包,遞給她,“不久前偶得了一部香經,原打算讓南星送去長公主府,既然你來了顧府,自然要親手送你。”
他還是和從前一樣,得了什麼好東西,總想著送給她。
姜扶光眉眼含笑,連忙接過:“改天照著方子,做些得用的香藥,使人給你送來。”
她眉眼笑意灼灼,宛如枝頭灼灼絢麗的丹桂,顧嘉彥心中有些惆悵,更多的卻是釋然。
他笑著擺手:“有時間再說吧,你最近這麼忙,可不要把自己累病了,讓大家擔心,你之前在杭州,就是因為太累,導致心力交瘁,這才染了疫症,以後可不能再胡來,一定要多注意身體……”
一提這茬,姜扶光就不禁嘆氣:“你什麼時候跟我阿兄一樣囉嗦了。”
“多了一個阿兄管你了,”顧嘉彥學著戚言淮的樣子,揉了揉她的頭髮,“高不高興?”
姜扶光一臉無語。
顧嘉彥哈哈一笑,一陣微風拂過,丹桂花枝亂顫,幾朵橘紅小花墜落枝頭,有一朵輕盈地打著旋兒,落在她的頭頂,襯得她烏髮豐豔,嬌美不已。
他探手向前,姜扶光睜大眼睛,卻不躲。
顧嘉彥忽的笑了,從她髮間捻下一枚丹色小花:“你頭上落了桂花。”
他的目光似有若無地看向不遠處的牆頭,暗衛藏身那處,屋頂的黑瓦,成了暗衛的最佳掩護,若不是方才暗衛‘不慎’洩露了氣息,他也不會察覺這人的存在……
姜扶光隨意瞥了一眼,轉言又道:“承安侯一案,牽扯了皇城司不少事,近來皇城司連番動盪,你要小心一點。”
提起此事,顧嘉彥眼中掠過一絲晦澀,他垂下眼:“別擔心,原禁衛軍統領撤職查辦,陛下調了神護營虎威將軍,填補禁衛軍統領一職,張將軍是老將,又是戚老將軍一手提拔,想來有他坐鎮皇城,皇城司很快就能穩定下來。”
承安侯染指皇權,幾次三番謀害長公主,與皇城司牽扯極深,陛下勃然大怒,近來皇城司各級官員,凡有不妥的,都革職查辦。
張將軍是姜寧柔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