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銘?你怎麼來了?”章蓉臉上的笑容還有些僵硬,聲音微微發顫,顯然因為趙子銘的出現,內心並不平靜。章蓉曾想過無數次再與曾今的兄弟姐妹見面時的情景,卻沒料到竟然實在這王府之中。
“我是奉教中命令來給高公子送信。”趙子銘仔細地看著章蓉,關切地道:“師姐,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嗎?”
章蓉渾身微微一顫,眼圈有些泛紅,她猛地別過頭去,笑著道:“我很好,如今不用再操心教中的事務,清靜了不少,也快樂不少。”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曾今親密的兄弟姐妹,如今卻是相顧無言,趙子銘心中千言萬語,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氣氛有些僵硬。
見章蓉默然無言,趙子銘tian了tian乾澀的嘴唇,然後道:“師姐,只要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這就告辭了,師姐好好保重!”
“好。”章蓉輕聲說了一句,眼神有些迷離飄忽,並沒有看向趙子銘。
趙子銘低嘆一聲,轉頭深深看了高興一眼,頷首致意後便邁開大步自章蓉身側離去,來時瀟灑的背影此時卻有些蕭索惆悵。
看著章蓉呆滯地站在原地,淚眼朦朧,神色悽然,高興心中一陣憐惜。大步上前,溫柔地將章蓉攬在懷中,高興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想哭就哭出來吧,我會在這裡陪著你的!”
“夫君”
章蓉雙臂用力環抱著高興的腰身,眼中積蓄的淚水終於撲簌簌落下,便如決堤的江河一般洶湧,頃刻間便將高興胸前的衣衫沾溼了一大片。
她為拜月教殫精竭慮十幾年,不惜名聲打滾紅塵,然而最後卻是落得個逐出師門,處以火焚之刑的結果。最讓她心寒的是,為了高興手中的《長生訣》,拜月教竟卑鄙地以她作餌。如果因為觸犯教規遭到嚴懲,章蓉尚能忍受,但她卻不能容忍拜月教將她如貨物一般利用。
那是她的家,拜月教中人是她的親人,然而他們卻出賣了她,拋棄了她,甚至想置她於死地。
一年來,章蓉雖然表面上與拜月教恩斷情絕,恢復了平靜,但誰又知道,多少個午夜夢迴,她泣淚連連,心痛如絞。她能離開拜月教,但腦中關於拜月教的一切記憶又怎麼可能消弭,喜怒哀樂,恩怨情仇又豈是這般容易放下的?
今日得見故人,章蓉心中若干委屈再也壓抑不住,遂在高興溫暖的懷中放聲慟哭起來。
武順悄然退去,將安靜的小院留給相擁的兩人。高興修長的手掌輕輕撫摸著章蓉滑膩的後背,動作輕柔細膩,口中輕聲寬慰著,以脈脈的情意撫慰著她受創的心靈。
良久,章蓉的哭聲漸止,從高興懷中抬起頭來,有些羞赧地道:“夫君,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啪!”
高興抬手在章蓉挺翹的香臀上拍了一記,柔軟而充滿彈性的觸感頓時讓高興心頭一熱。高興佯怒地瞪著又驚又羞,面紅耳赤的章蓉道:“我是你丈夫,心中有了委屈也不說,實在該打!”
說著,高興又揚起了手掌,章蓉頓時嬌呼一聲跳開幾步,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佈滿紅暈,成熟風情,更顯誘惑。
高興頓覺小腹一熱,就欲撲上前去好生溫存一番,不過此時日頭正高,高興不得已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慾念,看著章蓉溫和地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如今你有夫君,也有父母,要開開心心的,不許再哭了!”
“嗯!”章蓉用力點點頭,嘴角綻放出明媚的笑容,輕鬆而純粹。
在高興安享溫柔之時,鄴城的氣氛卻是空前緊張起來。前日高緯突然發狂,雖然馮小憐及時封鎖了訊息,但高緯重病的訊息還是傳播了出去。自高延宗登基後,高緯威嚴一日不如一日,所有人似乎都感覺末日將臨,人心惶惶,偌大的鄴城風雨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