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這才從老太太房裡出來。
回到屋子裡等下人都退了下去,大太太這才躺在床上抽噎起來。
陶正安正心裡煩躁,聽得這聲音更是火氣上湧,“哭什麼哭?平日裡讓人好好孝順母親,你做的如何?現在母親將族裡的人請了過來,你現在害怕?晚了。”
大太太來不及擦眼淚,“這事你怨我?卻不想想誰讓我又沒了孩子又要躺在床上將養。我這些年辛辛苦苦操持家裡,竟換不來你一個好。”
陶正安徹底冷了臉,譏誚地道:“老太太屋裡的東西你到底折騰出去多少?換了多少銀子?”
大太太一僵,“哪裡換了什麼銀子?老太太糊塗了,老爺也糊塗了不成?那些東西有多少是三姐兒、四姐兒的嫁妝,再說多少年了難不成沒有損耗?榮華的事我也替老爺揹著名聲,老爺難道心裡不明白?老太太面前我如何敢辯駁?”
陶正安轉頭看大太太,“你是覺得榮華偷了你給孃家的銀票才下的殺手,現在卻一股腦推在我身上。”
大太太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半含著眼淚,“老爺怎麼能這樣說。難道我做的都不是為了這個家?”
陶正安只覺得亂弦在耳,皺起眉頭看大太太嘴巴一開一合強詞奪理,再想想現在的境地,母親房裡那些空了的箱子一個個擺在那裡,讓他看過去遍體生寒,陶家竟似一下子被掏空了。
大太太邊擦眼淚邊說話,只等到陶正安站立在那裡再也不出聲,這才閉上嘴。想起淑華沒了,自己身體這般,壓制不住的,更加傷感起來。
恰好這邊綠釉聽得屋子裡說話聲音停了,依照陳媽**吩咐端茶上來。
茶剛擺上。
清脆的磁碟落桌聲響,似是琴絃突然繃斷了,陶正安整個人一激靈回過神,轉頭看大太太哭得正在興頭,心中的怒火頓時燎原,伸手拿過茶碗衝著大太太扔了過去。
大太太一時沒反應過來,熱水燙在身上,她這才張嘴嚎叫,陶正安卻仍不盡情,將桌子上的東西只要趁手的無不丟向大太太,最後抄起桌上的燈一下子扔在幔帳上。
火舔著幔帳燒起來,陶正安望著那簇火苗,胸口的憤怒這才發了出來。
屋子裡的人怔愣了片刻,頓時回過神來。
床上的大太太顧不得其他一下子從床上蹦了下來。
綠釉張嘴大喊,“快來人,走水了,快……”
眼見火越燒越旺,大太太慌張地就要向外跑,剛走了兩步,手腕頓時被陶正安握住。
陶正安陰惻惻的臉上浮起一絲難看的笑容,幾乎一字一頓地道:“你腿腳不便往哪裡去?”
大太太吸了一口煙頓時咳嗽起來,陶正安牢牢地抓住她的手,她怎麼也掙脫不掉,眼見周圍都是火,立時出了通身的汗,眼睛也紅起來,陶正安的那隻手偏似掐在她喉嚨上,任她用盡全力也不能撼動半分。
大太太急得什麼都不顧,低下頭就去咬陶正安的手,拼盡了力氣,頭髮凌亂,釵釧也掉落在地上,陶正安就是一動不動。
窗子都開著,火燒的十分快,大太太瘋了似的扭動身體,不知道為什麼眼前忽然浮起陶榮華臨死前掙扎的模樣來。大太太神志不清地思量,抬起頭陶正安的臉霎時間變成了陶榮華的模樣。
大太太如撞了鬼一般,頓時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救命……救命……快來救命啊……”
陶正安冷笑一聲:“一命抵一命,你到哪裡去?這樣大家都乾淨。”手臂一用力,將大太太帶去了內室,自己大踏步地向外走出去。
大太太只覺得一股熱浪迎面撲來,登時就暈了過去。
……
容華一早送走了薛明睿,回到屋裡讓馮立昌家的進來回話。
春堯辦了錦杌讓馮立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