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部分

現在這個專案部時,工地上的那些同事一見她就紛紛搖頭,都說把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送到這來,不是糟蹋人是什麼。她過了兩天這樣的日子,心裡也是叫苦不迭,可是她生性倔強,尤其不肯在人前示弱服軟,既來之則安之,大家都認為她受不了這種苦,她偏要讓這些人看看,她玉面小飛龍豈會那麼輕易被人看扁?

豪言壯語是放出來了,可是要達到吃苦也甘之如飴的境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師傅剛說大家可以休息一會,她一屁股坐下去,就再也不想起來了,正打著能磨蹭一會是一會的主意,就看到了那個拿著圖紙追在師傅身後請教的人。

有時候就是這樣,你的生活中某個階段會出現這樣一個人,她什麼都跟你不相上下,什麼都跟你爭,什麼跟你過不去,對於鄭微來說,這個人就叫做韋少宜。韋少宜是今年整個中建集團除了鄭微之外招聘的惟一名女生,不過跟鄭微經歷了初試、複試重重關卡最終被錄用的經歷不同,她據說是總部某位剛退居二線的老領導的親戚,公司本不打算要她,不過一方面是老領導退休前力薦,一方面是她專業對口,畢業院校和簡歷材料均無可挑剔,為了不讓老領導有人走茶涼,剛退下來說話就不管用的感覺,所以公司才勉為其難地額外給了她一個指標。

韋少宜進公司的時間比鄭微晚,沒有經過崗前培訓就直接被分到了鄭微所在的專案部。初見她第一面時,鄭微就本能得覺得這個女孩子絕對不是她的那杯茶,她最不喜歡自命清高、太過較真的人,而很不幸的是,韋少宜似乎恰恰是這種典型,而且她看得出來,對方似乎對她也不是那麼感冒。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白天在一個工地也就罷了,最可怕的時晚上回到單位宿舍還要面對那張冷冰冰的臭臉――中建給予她們這些新錄用的大學生的待遇是兩人共用一套兩房一廳的公寓,今年的新人中只有她們兩個女生,成為舍友也是沒有選擇的事情。

鄭微不明白,都是生長在新中國紅旗下的孩子,為什麼有人就這麼一付苦大仇深的樣子,話多說兩句彷彿就吃了虧,別人說笑話她也不笑,這不是扮酷是什麼?不過是一個靠裙帶關係走後門進來的關係戶,至於拽成這樣嗎。她剛跟韋少宜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不久就開始小磨擦不斷,她看不慣韋少宜的潔癖,韋少宜也厭惡她的凌亂,好在兩人下班之後各自緊閉房門互不往來,否則都各不相讓,非打起來不可。

不過話又說回來,鄭微天性散漫,她私心裡期望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像她一樣胸無大志,得過且過,這樣她的罪惡感才能降到最低,韋少宜強迫症似的勤奮給了她很大壓力,同樣在工地上實習,韋少宜從沒有半刻偷懶,她像男人一樣爭強好勝,什麼都苛求完美,越是困難和辛苦的事她越要搶著做,即使是在休息時間,她也總是拿著圖紙追在資深的同事身後請教,不弄懂誓不罷休,並且,她的神情在不經意之間,總對偶爾摸魚偷懶,沒事就圖個清閒的鄭微流露出那麼一絲輕微的蔑視。兩人有一次在宿舍裡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吵得不可開交,起因似乎是晚上九點鐘還不到,韋少宜指責鄭微用音箱放音樂影響了她畫圖。總之到了最後,爭吵的範圍嚴重偏離了主題,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鄭微指著韋少宜說,“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麼可囂張的,別以為你每天頭懸樑椎刺股的別人就不知道你是走後門進來的。”韋少宜則反唇相譏,“我就更不明白了,中建的人事招聘制度怎麼會允許你這樣的人被錄取,如果你被錄用的過程中沒有貓膩的話,我為我不是和你同一渠道進來而感到自豪。”兩人說完,均大怒甩門回房,從此更是勢同水火,即使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始終冷面相對,有事沒事還彼此冷嘲熱諷幾句。大家都看出這兩個女孩子不和,不過論專業知識和勤勞肯幹,韋少宜在鄭微之上,鄭微卻勝在人緣好,處處討人喜歡,即使犯了小錯師傅們也願意替她遮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