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鬆手,他安撫地停留了許久,最後撥開她臉上的髮絲,輕聲說,“我等會再陪著你,聽話。”
他坐起來的時候還是拉亮了燈。藉著燈光,林靜這才發現兩人交合之處竟是鮮血淋漓,白色地床單也血跡斑斑,他初見之下不由心驚肉跳,呆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邊手忙腳亂擦拭著汙漬,邊怒道:“你吃錯藥了是不是,來那個為什麼不早說,這不是明擺著作踐自己的身體嗎?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鄭微任他斥責,沒有半句辯解。她在林靜轉過身去之後,對著他地背影無聲地流淚,最後說出地一句話也支離破碎,“林靜,阮阮她死了,她死了……”
她太痛了,這難以言語痛如果找不到一個出口,她覺得自己也會死。
林靜愣了愣,“阮阮?吳江的妻子阮莞?”
她除了哭泣,連點頭都無能為力,好在他明白,什麼都不說,轉身擁住她,任她地眼淚如同沒有盡頭一般流淌。
林靜抱著她去浴室裡沖洗彼此身上的液體,她乖乖地任他擺佈,直到他撤去了髒汙的床單,兩人躺在床上,她面朝著他蜷在他懷裡,頭抵著他的胸口,雙腿屈起,如同新生的胎兒回到了安全的母體裡,安靜而純白,直至陷入夢境。
有夢真好,鄭微知道阮阮是捨不得不告而別的,她站在人來人往的月臺上,笑容清淺。
阮阮說,“微微,別哭,我很幸福,這是我想要的結局。”
鄭微果然就不再哭,她想起多年前的一個晚上,她、阮阮、小北在宿舍裡喝著啤酒暢談夢想,誰也想不到,一語成讖,這是幸運還是不幸,也許冥冥之中早有定數。
鄭微從夢中醒來,阮阮歸去了,天還沒亮。她依舊緊閉雙眼一動不動,林靜卻沒有睡著,鄭微察覺到他以最輕微的動作緩緩起身,彷彿竭力不去驚醒她,下了床,走出臥室的露臺。
她好像聽到打火機的聲音,然後從露臺的方向飄來了淡淡煙味。她從來不知道林靜也會抽菸。
也就是一支菸的功夫,林靜又以同樣的動作輕輕躺回她的身旁,關了床頭的燈,幫她掖了掖被子,就在鄭微即將再度被睡意吞噬之前。她感覺他地唇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她眉心,帶著殘留的菸草氣息。
鄭微依舊沒有動,林靜的呼吸也漸漸均勻。也許她永遠不會告訴他,這個晚上。她清醒著承受了他眉心地淺淺一吻,一滴眼淚悄無聲息地滴落在枕上,這滴淚終於與悲傷無關。
不管她追問多少次,“你愛我嗎”,也不管他給過多少次肯定的回答。都比不上這雲淡風輕、無關慾望地一吻。這一刻,鄭微終於願意相信,身邊的這個男人,他畢竟還是愛她的,不管這愛有多深,不管這愛裡是否夾雜著別的東西,然而愛就是愛,毋庸置疑。
清晨終於來臨,鄭微醒在了一張陌生的床上。身邊地枕頭已經空了,她睜開眼睛看著窗簾縫隙裡透進來的晨光,太陽每天都會升起。但是有些人一旦離開,就再也回不來了。
推門進來的林靜已經穿戴整齊。看見她醒了。就坐在床沿,把她的電話遞到她手裡。“打個電話去請假吧,你這個樣子不適合去上班。”
鄭微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周渠不在,她把電話打給了經理辦公室主任,主任很快同意了,這個時候她暫時不出現在公司,也許是好的。
“繼續睡還是起來吃點東西?”林靜問她。
“我還是想睡,你上班去吧,我走的話就給你鎖門。”
“沒事,我也請了一天的假。”
“我真地沒事,你不用特意留下來陪我。”
“是不是非我要承認昨天晚上我也很累,而且受到了驚嚇,你才確定我也有休息的必要。”
鄭微終於笑了起來,閉上眼睛又躺了一陣,半夢半醒之間,彷彿聽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