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邑的風景自是極好的,可惜某還沒有福氣欣賞過。”
他的暗示已經如此明顯,只可惜周承興卻依舊傻乎乎的哈哈一笑道:“歐陽兄果然好眼光,我們寧邑地方雖小,但景緻卻是不差的。”
顧之延在旁憋笑憋的臉都紅了,他看著歐陽霖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格外的舒心暢快。
歐陽霖被噎的一頓,卻也馬上反應過來,他微微一笑,保持著溫潤如玉的氣度,沉聲道:“那不知某可有幸與周兄一起去賞桂麼?”
周承興也是一愣,然後立馬反應過來,不迭的道:“自然自然,歐陽兄能來,是在下的福氣。”
歐陽霖如願以償的跟著顧之延一干人到了這桂花林。
金黃色的桂花簇簇團團的墜在茂密的樹葉裡,花苞初綻,香氣襲人,林前庭院遍植灌木,微風吹過,米色的小花簌簌的落下,與地上變成一片花毯。
眾人看著這景色,都感身心舒暢,鼻翼間都是醉人的馨香。
周承興詩興大發,一甩袖子,對著這桂花林道:“遙知天上桂花孤,試問嫦娥更要無。月宮若有閒天地,何不中央種兩株?”
眾人皆拍手叫好,然後接著下一個學子思考片刻接道:“天台嶺上凌霜樹,司馬庭前委地從。一種不生明月裡,山中猶叫勝塵中。”
顧之延也被這氣氛感染,躍躍欲試道:“亭亭巖下桂,歲晚獨芬芳。葉密千層綠,花開萬點黃。”
他甫一吟完,眾人都嘖嘖稱歎,歐陽霖在一旁但笑不語,顧之延見不慣他偽善的樣子,皺眉挑釁到:“歐陽霖,你有何指教?”
歐陽霖淡笑道:“哪裡哪裡,顧公子的記性好的很,某欽佩的很。”
“什麼?”顧之延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首是朱熹先生的《詠巖桂》吧,意境十分優美。”
顧之延:“。。。。。。”他們幾個詠的也是別人的詩吧,你怎麼不說!
另外幾個吟詩的同窗也有些尷尬,他們的確吟的是別人的詩,可是大家也都不敢反駁他的話,也只能呵呵兩聲,隨意打諢幾句。
周承興大咧咧的什麼話都敢說,他拍著歐陽霖的肩膀道:“那歐陽兄給大家露一手,也讓大家長長見識。”
顧之延也站在一旁,冷眼看他表演。
歐陽霖沉吟片刻,抬頭看那一簌桂花,道:“綠玉枝頭一粟黃。碧紗帳裡夢魂香。曉風和月步新涼。 吟倚畫欄懷李賀,笑持玉斧恨吳剛。素娥不嫁為誰妝?”
話音剛落,就聽顧之延嗤笑一聲,冷聲諷刺道:“這難道不是毛珝先生所做的《浣溪沙》?”
歐陽霖哈哈一笑,親暱的摟住顧之延的肩膀道:“之延果真好記性,一下子便說對出處。只是不知你對這最後一句做何解釋呢?”
素娥不嫁為誰妝?美麗的嫦娥裝扮一新卻不嫁人是為何呢。
顧之延狠狠瞪了歐陽霖一眼,簡直想呸他一臉,看著人模狗樣的,卻是個調戲人的登徒子。
卻不知,歐陽霖被她這一眼看的心神盪漾,他摸著下巴,一隻手搭在顧之延的左肩,卻將頭湊到顧之延的脖頸處,他望著顧之延的嘴唇,墨玉般的眼眸閃動著流光,曖昧低語道:“之延,你為誰紅妝?”
顧之延一嚇,驚的將歐陽霖的頭推了過去,他瞪著歐陽霖,眼神裡分明在說:“你知道了?”
旁人不知他倆的把戲,皆翹首相望,驚問怎麼了。
歐陽霖很是淡定的道:“之延的衣服裡掉落了幾朵桂花,我幫她拿出而已。她卻以為是蟲蠹,嚇壞了!”
眾人都哈哈一笑,說延之果然還是小公子哥兒,嬌貴的很。
顧之延有苦說不出,只能瞪著歐陽霖怒氣勃發。
他不知歐陽霖是何時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