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廁的某人應該聽見了。

毫無懸念，汪思儀切切實實聽見了，雖然聽不清外面女子打電話的全部內容，但她不傻，那個女人的話語已經非常清楚。

伴隨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外面寂靜無聲，好比此刻汪思儀的心境，空落落的。

剛剛聽到的聲音還在耳邊迴盪縈繞，同時殘忍的提醒她，何煜正和別的女人一起共進晚餐，而且他們等一下還要……去開房……

王思儀從格子間出來時，目光黯淡，裡面充斥著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波濤暗潮。

龍子昕拿著壓根就沒有亮屏的手機，正要給鄧希玥發資訊，希望她找個理由帶馮開來離開荷塘月色，她的電話卻響了。

“小龍女，抱歉，我家裡出了事，先走了，你自己看著辦。”電話是鄧希玥打來的，聲音很急。

不等龍子昕開口詢問什麼，對方匆匆掛了電話。

推門走進荷塘月色，只有何煜一個人，想必馮開來不放心鄧希玥，陪她去了。

看見小龍女，何煜連忙把指間的煙捻滅，“我以為……”

“以為我走了，是嗎？”龍子昕笑著將他未說完的話補充完整，說實話，如果不是遇見汪思儀，她會走，但現在一場好戲就要上演，怎麼可以少了她？

何煜笑了笑，預設了她的猜測，因為她親口承認討厭他，所以認為她會和鄧希玥一起走。

此刻，她沒有詢問鄧希玥的去處，說明她們之間打過電話。

龍子昕走到原來的座位上，坐下，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

何煜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她。

龍子昕很坦然，也很淡然，隨他看。

何煜就那麼望了她許久，終於繃著嗓音，問她，“為什麼討厭我？”之前有他人在場，不方便問。

龍子昕很緩慢的抬眸，看著他，眸光平淡，“因為你濫情。”

她很直接，但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室內片刻沉寂。

“那是因為我沒有遇見自己喜歡的女人。”何煜聲音散在空氣裡，轉瞬即逝，就這麼把心放在她面前，如果她足夠狠心，隨便一個眼神或是言語就能刺傷他。

他坦誠喜歡她，龍子昕垂眸，雙手握著水杯，何煜看不到她眼裡的小情緒。

“小龍女……”喚了一聲她的中文名，緩緩開口，“給我一個機會，我不會讓你失望。”

“你不是有老婆嗎？”關於何煜離婚之事，目前還沒公開，龍子昕也就揣著明白裝糊塗。

“已經離了。”何煜輕描淡寫，彷彿訴說的只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媒體不是報道汪思儀……”碰的一聲，她話還沒說完，房門被人重重推開。

入目，便是臉紅脖子粗的汪思儀，還有一臉表情複雜的鮮于琴。

何煜驚愕不已……站起來……

龍子昕沒有意外，沒有難堪，淡定坐在那兒。

“何煜……”汪思儀憤怒的聲音太大，鮮于琴到底是久經沙場，轉身把房門關上，家醜不可外揚啊。

“伯母，思儀……”何煜喃喃出聲，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汪思儀看向龍子昕的眼神除了怒火交織，還有無比的厭惡，“臭不要臉！”

“這位小姐想必就是報紙上報道的汪小姐吧？”龍子昕輕輕一笑，“也不知何少奶奶龍子昕見了你懷著她老公的種，該如何罵你呢？”這個世界真的很瘋狂，在何家，曾經的正室沒有辱罵小三，現在倒好，小三反過來罵她了。

汪思儀妒火中燒，“無恥。”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無恥？”龍子昕嘴角含笑，眼神卻極冷地看著她，“我是破壞了人家婚姻？還是做了有婦之夫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