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愛你嗎?”
“愛一個人不是聽她嘴裡說了什麼,而是看她做了些什麼……”
“我是看見了。”華琳面無表情打斷他的話,“我看見她去年的五月一號嫁給了許華山。”
馮開來眸色漆黑,側眸看了一眼華琳,“媽,大過年的,我真的不想和你針鋒相對。”
“針鋒相對?”華琳壓抑怒氣,重聲斥道,“為了那個女人,你要和你媽針鋒相對!。”
馮開來眼眸深不見底,看著前方路況,專注開車,很久之後,緩緩說道,“有一道選擇題是這樣的,說母親和妻子雙雙掉進水裡,男人應該先救誰?這道題在我看來很可笑,問問題的人也很愚蠢,百善孝為先,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父母的生死都可以不管不顧,那他又怎麼會善待別人呢?我不希望有一天這麼愚蠢的選擇題會橫豎在我面前……”
如果身旁這個人不是她兒子,華琳可能會為他鼓掌。兒子拿話堵她的口,事先強調不希望家人讓他二選一;如果她現在讓他選擇,那她豈不要淪落成他口中愚蠢的人?
華琳忍下心頭不悅,試著改變語氣,語重心長道,“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你可以不喜,但你要明白,我都是為了你好,有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孩子順風順水過一輩子?”
馮開來沉靜面容不變,“抱歉,你的意見我可以參考,但我想試著尊重我的選擇。”
“看來我們都需要好好冷靜一下。”華琳想她不能逼得太急,有些事情是需要慢慢來的。
馮開來忽然有些頭痛,十字路口停車,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他並不擔心母親反對他們在一起,他擔心的是他喜歡的人會因此受委屈。
下午,按照往年慣例,馮書記率領江州市市委領導們下基層,給過年卻仍然堅守在工作崗位上各行各業的工作者們拜年。
晚上回到家,已經是凌晨,華琳特意給他煮了一碗湯圓,“今天跟兒子談的怎麼樣?”
華琳聽見了,沒回話,臉卻繃的很緊。
良久,馮書記說,“我最近感覺身體大不如從前……”
他這邊還沒說完,華琳只覺得這話聽著很刺耳,當即就皺了眉,“大過年的,說這喪氣話幹什麼?”
馮書記無奈笑了,“世事無常……”
“呸、呸、呸呸呸……”華琳覺得大過年說這種話太不吉利。
馮書記只得跨過這句話,輕聲嘆道,“說起來,活到你我這把歲數,該經歷的都經歷了,不該經歷的也都經歷了,我現在沒別的願望,只盼著開來能夠早點結婚,讓我們在有生之年可以幫他照顧幾年孩子。”
當父母的,對子女只能做到這份上了。
華琳一言不發走到沙發前坐下來,拿起手邊的遙控器,一連調了好幾個頻道,都無法讓她靜下心來。
……
正月初三,李一航來到江州市,何俊峰給了他一個醫院地址,讓他去看看許華清到底得了什麼病。
因為大年三十晚上的那個電話是許華山打來的,在何俊峰接通電話的那一刻,許華山在電話那端已經是泣不成聲,“何太太……我求求你來看看我弟弟,他病了,病的很嚴重,他已經開始不認識我了,但是他拿著一些從報紙上剪輯下來的畫面,卻能準確說出你的名字,說出你們在英國餐館打工的一些事情來,何太太,他昏迷不醒時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我求求你來看看他……”
李一航晚上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何俊峰不動聲色去了書房,李一航跟了進去。
何俊峰從未想過,許華清患有阿茲海默氏症。
阿茲海默氏症是一種持續神經功能障礙,腦部記憶神經細胞會隨著時間不斷喪失,猝發此病非常罕見,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