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內心是害怕的，但他是一個男人，總要有一些勇氣和男人的氣概才行，況且，眼前的龍子昕還是他喜歡的女人。

他都甘願做她的小白鼠，龍子昕還能說什麼？危難關頭，只有拋棄前嫌，才能同舟共濟。

這一晚，車子時而顛簸，時而平穩，時而勻速，時而疾馳……他們背靠背，誰也不敢睡，他們不知道接下來迎接他們的會是怎樣的命運？這一晚，他們說了很多話，這是自他們認識二十年來，說話最多也是最融洽的一次。

“子昕，我一直以來就知道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只可惜，自己沒有好好把握，把她弄丟了。

“你這麼說，會讓我飄飄然。”黑暗中，龍子昕閉著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何煜笑著，然後問她，“那你覺得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沉默了幾秒，龍子昕說，“我很少有時間剖析自己的內心，因為我要忙著活下去。”

何煜沉寂了一會兒，再次開口時，聲音低落，“對不起。”這些年，何家對龍子昕造成的傷害，根本不是這三個字可以化解的，但現在，他能說的也只有這三個字。

“我可要照單全收了。”龍子昕笑。

何煜搖頭感慨道，“所以，我覺得你真的很特別。”

“我暫且把你的話當成是誇獎好了。”頓了頓，她問他，“你覺得我哪裡特別了？”

“你不是一個追名逐利的女人，事實上對名利場看得很淡，淡泊安穩度日是你的本性。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個水一樣清新純澈，花一樣暗香襲人的睿智女人？”

龍子昕忍不住輕笑。

何煜挑眉，“笑什麼？還是說我哪裡說錯了？”

“我沒想到你這麼會夸人，這話如果說給其他女孩子聽，她們絕對會對你芳心暗許。”

何煜眸光微斂，“子昕，你在認識何俊峰之前，就沒有對誰芳心暗許過？”

“……曾經春心萌動過。”

何煜沒想到性格內斂的龍子昕會回答他的這個問題，短暫的驚訝之後，他說，“那個男孩子一定很優秀。”

龍子昕笑了笑，“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可以說他很優秀，也可以說他很平凡，當我知道這世上有愛情這個詞彙時，他沒有任何徵兆的來到了我身邊，有時候愛情真的很奇妙，在此之前你根本想不到你願意把一個跟你毫不相干的人放在心裡面，甚至願意讓他住在那裡，並把很重要的位置留給他肆無忌憚的使用。”

“然後呢？”其實他想問的是，那個男孩人呢？他是許華清嗎？

龍子昕抬頭，望向天窗，那裡是無盡的黑暗，“然後，大街上行人那麼多，一眼就能夠看到他，只是看到背影，就知道那人是他，看到他的時候，我會覺得心情很好。看到他失落的時候，我會想張開雙臂擁抱他，聽他說話的時候，儘管話題不是我喜歡的，但我卻會覺得很溫暖。”

何煜皺眉，“子昕，既然愛，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呢？”為什麼要和他結婚？為什麼後來又嫁給了何俊峰？

龍子昕平靜的笑了，“何煜，我們每個人從知道這世上有愛情的那刻起，我們就在憧憬著愛情降臨在自己身上，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有人找到了她的真愛，可是有人卻在同時失去了他的愛情。愛，它原來就讓人覺得難以捉摸。我很想愛他，很想和他在一起，但是現實生活不允許。那個時候，我喜歡他，那種喜歡看似很輕，好像風一刮，它就能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我把這種沒有分量的喜歡一點點的埋藏起來，所以他並不知道我喜歡他。在這世上，總有那麼一個人，不管我們喜歡了多久，花了多少力氣，可最終還是沒有結果……成長很殘酷，但我們卻要學會怎麼樣才能在逆境中成長。”

何煜皺眉，“這樣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