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日間房門緊閉著,萬事不理,唯孫少爺的事才是事,一點子事情都鬧得闔府不安寧,前兒才為了孫少爺一時發熱就打了好幾個丫頭了,那小丫頭惠兒就給活活打死了啊!這會子,我求誰去啊!”
若容不由得腦海裡浮現著大嫂子馬綰那張冰冷、悽然的面孔,冷冷的,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不由嘆了口氣。想想說:“我這就叫人去把他放下來,過日你們一起與我去給大奶奶賠罪!”
那媳婦一聽,如得了大赦的聖旨般大喜過望,站起來就要拉著若容去大奶奶那院。若容急忙掙脫著說:“我要去姨太太那裡,你先自去說與他們就是了!”
“那怎麼行!大奶奶他們怎麼肯聽我的!您老還是……”那媳婦正要繼續糾纏,一小廝在院門外踮著腳急忙忙地伸頭,見若容正在院門口,趕緊上來行禮遞上名帖說:“二爺,府門外江寧府鹽運使司陳老爺、安撫使司何老爺、通政司孫老爺來拜,說商議江寧年內承奏事宜,小的們不敢怠慢,請進萱瑞堂了,您老快換了官服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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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容聽了嚇了一跳,今年江寧鬧了水災,又被天地會的劫了兩次漕糧,雖非他職責內的事情,但事關地方政事,各級官員都脫不得干係,何況他承襲祖上的密摺專奏特權,雖自從父親曹寅去世,他兄長及他自己都因著康熙帝沒有明確旨意可以再私遞密摺,均未敢再呈遞過任何密摺,但地方官員仍對此事忌諱良深,大小事情都要到他這裡先行說上一句,以便洗清干係。多次他欲剖白清楚,卻被老太太攔下,說這事還是含混著好,以免引得不必要的猜疑,使得任上事情越發難處理了。因此上,在織造職責外,他更需應付諸多諸如此類的地方事情,稍有怠慢,就唯恐生出些猜忌和口角。
他已無暇多想,官場應酬是萬分火急的事情,急忙又轉身向自己屋內走去換官服,誰知一轉身,一頭撞上匆匆趕來的一個丫頭。那丫頭嚇得急忙跪下,戰兢兢地說:“二爺贖罪!奴才剛從頔二奶奶那裡過來。頔二奶奶說這半個月來一直病著沒下床,根本不知道老爺祭日的事情安排,更不知道要請和尚道士。”
若容愣了,好半天才說:“桐嫂子前日不是好了嗎?怎麼又病了?”“頔二奶奶原是好些了,那日不知道為什麼又與頔二爺發生了口角,頔二爺又動了手,這次……這次重些!”那丫頭吞吞吐吐地說。
“你記得提醒著我,我回來馬上去安排這事。這事是大事,不能出錯,要不然老太太、太太都會怪罪的!”若容使勁晃晃頭,強迫自己清醒些。自從李桐未能透過他父親將江寧織造的職位轉到曹頔之手後,這夫妻二人竟演變得形同仇敵,曹頔三句話不合,便拳腳相加起來,此後又變得如同當日一般,萬事不管,只知喝酒取樂,唯獨對與天香相處,尚餘一絲原本常態。這情形老太太和太太看在眼裡,卻也無可奈何。
正說著,只見他房內大丫頭媚兒遮遮掩掩地從房內出來,手裡抱著一大團皺皺的紙張,忽然看到若容,急忙將紙團藏在身後,看到若容眼睛直直呆呆望著她,知道瞞不過,急忙說:“二爺您別生氣!二奶奶雖然又弄皺了、撕了好些,我這就去儘量整理好!”若容絕望地望著那團紙,那是他幾個月來夜夜心血熬成的那些文字啊,那是他賴以在這世上掙扎的一點心靈慰藉啊!可是他想不通,為什麼只要他寫,子鈺見到就一定會撕毀會扔掉,更會對他說上許許多多諸如用心仕途、不可離經叛道的說教?那冰雪聰明、靈心慧性的子鈺,就是不肯讓他心中留存哪怕一絲一毫顰如的影子嗎??
正想著子鈺,忽然屋內傳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
老媽媽神色慌張從屋內衝出來,六神無主地對著若容叫道:“二爺二爺!二奶奶難產,恐怕……恐怕不行啊!這……是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