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醫前來,可也不大見效。大爺因打發小的趕快回家來報個信,大爺說……大爺說恐怕回不了家了,家裡快派人來,將……將後事交代下。”一行說,一行哭。
吳忠的話音未落,滿屋子一起大哭起來。馬綰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死了,留下我和腹中的孩子,可怎麼辦啊!我要去見他!我這就去見見他!”子鈺一邊落淚一邊拉著馬綰:“大嫂子,你先別急,老太太自然有安排!”
李夫人更是兒一聲肉一聲,哭著說:“老爺剛剛過世,我才好些,現今我和老爺名下就你這一個兒子,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讓我這後半輩子,指望哪一個啊!”
李夫人的哭聲無異於當頭棒喝,孫老太君愣愣地呆在當地,嚇得無法說話無法動彈。
若容聽得母親的哭聲,想著自己也是身為人子,卻因頂替著堂弟的名字,居然連母親跟前名正言順地盡孝都不能,更是悲重中來,他忽地發現老太太神色有異,趕緊疾步上前,拉著孫老太君的手,大聲叫道:“老太太,您怎麼了?您……您說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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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得若容的聲音,都忙忙止住哭聲,一起望著孫老太君。
孫老太君彷彿才從自己的夢中驚醒一般,環顧了一下四周兒孫,忽地大痛起來:“完了!完了!曹家至此,徹底完了!如果顒兒真有個三長兩短,即便萬歲再眷顧曹家,老爺這一支也再無男丁,如何還能承繼祖業?若容啊,你……當日雖能保得你不死,今日還是逃不過天命啊!”
“快!老太太,是不是這就叫頔二爺前去,無論如何也要救下大爺?”李桐急忙說。
“還是讓若容去吧。畢竟他們是親兄弟,何況這府裡的事情,頔兒還熟悉些,離不開他。”孫老太君想了想說。李夫人自然心裡偏重親生兒子些,因此也無話。李桐無奈看了看曹頔,只好不再出聲。
“老太太,還有個事情,老奴……老奴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吳忠仍跪在地下,諾諾地說。
“還有什麼事?你快說!”孫老太君急忙問。
“老奴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剛在驛站歇下兩日,誰知頎三爺從京裡趕了來,與大爺在屋子裡說了好一會話,先還是低聲說,後來吵了起來,奴才在窗外面聽著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在吵,只聽得什麼雍親王、皇太孫,又是那個孩子的,還有什麼買人參的五千兩銀子,後來頎三爺摔門出去,打馬走了,奴才們進得房來,卻發現大爺口吐鮮血,不省人事了。後來雖救醒過來,大爺的病就開始一日重似一日了。沒過幾天,大爺又打點了三千兩銀子,讓奴才報知內務府大爺病重時,一併帶到頎三爺那裡去。”吳老漢說。
“這老三是怎麼了?這麼狼心狗肺、吃裡爬外?一看就是個野秧子陶登的!”李桐先就破口大罵。
“老爺在的時候,頎三弟在老爺面前還是裝得人模狗樣的,哄騙著老爺給他捐了前程,翅膀硬了,就開始糟蹋禍害起咱家的人來了!”曹頔更是氣憤得不得了。
“哪裡來的這不省事的孽障!”李夫人也說。
“也許沒這麼簡單,吳管家聽到他話裡,牽扯了很多事情,大概也是有什麼內幕訊息或者難言之隱吧!”子鈺想了想說。
“這個事,大家知道就完了,不要再多說,外人聽了笑話,而且又關係重大。若容,你快去,務必要打聽清楚。”孫老太君說。
馬綰忽然陰測測地笑起來:“哈哈,什麼百年望族,什麼詩禮簪纓之家,全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前日為著廢太子女兒的事情,大爺就一再說不可做,後來接任這燙手的職位,大爺也是百般不願意,如今,逼死了他,看是不是就合了誰的心意了!”
馬綰的話,冷凍了在場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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