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回王爺問話,那封信是民婦所寫,交與家父的,於曹大人無干!況且如今民婦已被曹家休掉,再與曹家無干涉了!”
“阿彌陀佛!”怡親王身後一小侍衛不由得唸了句佛。怡親王回頭看了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聽得李桐自己主動承認,允祥也暗自嘆了口氣,看來賣個空頭人情給曹家還是容易些的,因此順勢說:“既然是李氏個人所為,就且不追究曹家。曹頫,你回去吧,好好整理了任上的詳情報上來,如今江寧織造府雖已還清了所欠的任上銀兩,但仍需謹慎當差、小心做事,萬不可心存僥倖、投機專營、結黨營私!本王一經查出,決不輕饒!”
“謝……謝王爺!”若容急忙磕頭說,轉頭看李桐仍跪在身邊,想想萬分不甘心,又戰兢兢說:“這李氏雖已被曹家休掉,但其父母具已獲罪,無處容身,且也是無罪之人,奴才……奴才一併帶回去吧!”
允祥心中嘆息,這個呆子,自己能保住性命,亦是全憑著顰如的面子,居然還要一片苦心去營救他人,世間這等只懂情分不懂時務的腐儒,如何能在官場生存。雖心中惱怒他不懂機變,卻也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對他這重情重義不由得添了幾分好感和讚賞。他只得搖搖頭說:“有罪無罪,豈是你說了算的?李氏與其父聯手合謀交接權貴,已是人贓俱獲,你仍說此事無罪?那更罪無可恕之事,你又怎麼解釋!拿上來!”說著,揮手令一侍衛用托盤拿上來一件飾品,開啟來,竟是那個臘油凍佛手。允祥沉下臉來喝道:“既然這樣,就讓你明白李氏死有餘辜、罪有應得!李氏!這臘油凍佛手是在你房內搜出來的!這原本是前太子東宮中專屬之物,緣何在你房中?還不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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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是這個物件,嚇得若容臉也白了,腿也軟了,張著嘴,只有出氣的份,完全忘了該說什麼。
李桐一見,早已心知不妙,當日一時起了貪念,將天香的東西私留了下來,雖被老太太屢次問起,但仍一手遮天,本想著倒騰出去換些銀兩,眼見得家中日益艱難,多少也為自己留些後路,哪想到這些日子一直病痛不斷,家中又接連出事,竟將這事忘於腦後,誰知道今日居然被搜查出來。這私藏皇家東西的罪過,是再難逃脫的了,只是該如何回覆,她一時心內拿不定主意,如果將天香之事合盤托出,曹家將面臨滅頂之災,無論如何,那曾是她經營多年的家,即便對孫老太君及姑媽李夫人心存怨恨,也實在不能由自己將她們都置於死地,何況還有若容也要備受牽連。正拿不定主意,只聽那小侍衛的聲音又響起:“你不知道這皇家東西,不允許私下買賣的嗎?!”李桐暗自心驚,立刻明白了這小侍衛言下之意,竟是替她找了“私下買賣皇家物品”這個最輕的罪名,她感激地向那小侍衛投去一瞥,實在想不明白,怎麼怡親王身邊的侍衛如此膽大,居然敢隨便開口,卻還暗中幫助曹家。但無暇細想,略一尋思,曹頔的兇狠眼神就浮現在腦海中,心中暗道:“姑奶奶臨死,也要讓你受點罪!”於是回道:“王爺恕罪!這臘油凍佛手是我丈夫曹頔買了來家中的。只因姨母家表兄傅鑠現為內務府皇商,一向負責宮內物品採買,當日在前太子被廢移宮之時,不知怎麼這個東西被宮內傳了出來,我丈夫曹頔一時眼熱,就強著表兄買了出來,交給我收著的。”
“此話如屬實,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倒是內務府管理不善造成物品外流。但如有一句不實,你可就立時要千刀萬剮了!即便如此,你也難逃罪責。”允祥想了想,又到:“這事雖事隔多年,但這傅鑠身為買辦,不尊規矩,擅自買賣違禁之物,實為失職,即刻革除他皇商籍別,自行謀生,不得再入內務府行走。曹頔私下購買違禁之物,可惡至極,著人拿了來,重打五十大板,永不得錄用為官!”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