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的父親。
“怎麼又起那麼晚,愛德?”
母親溫柔的嗔怒讓愛德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已經多久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了?自從打敗人造人,選擇了陪伴在羅伊·馬斯坦的身邊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想起過利什布魯,還有那些怎麼也割捨不掉的親人。
“抱、抱歉,我……”愛德突然變得有些笨手笨腳,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來回應關心他的母親,他甚至感覺連稱呼都說不太出口。他望了一眼阿爾尋求幫助,(“愛德?”)然後在母親的再次叫喊中移動視線,“我只是……”
“我想這可能就是鍊金術的魅力了。”默默地閱讀報紙的霍恩海姆突然低聲替愛德解釋,隨後被朵莉夏猛地擺在面前的餐盤嚇了一跳。還想要說些什麼的他在自家老婆的瞪視下逐漸閉上嘴巴,只能夠抽出時間給了愛德一個愛莫能助的聳肩。
太過於熟悉了。
愛德眨了眨眼,貪婪的看著面前所有的一切。是的,這些場景實在是太熟悉了,他曾經在旅途中不斷幻想著這一幕的出現,他就像是寫著一本劇本一般計劃著所有畫面,每個人的動作和即將出口的臺詞。
而他自己,則是把這一切的美好叫做‘如果’。
隨後他就醒了,一雙閃著月光的漆黑色眼眸正緊緊的盯著他。
“噩夢?”
黑髮男人低沉略帶乾澀沙啞的聲音讓愛德恍如隔世,他閉上雙眼感受著冰涼修長的手指撫摸過他的眼瞼——隨後才察覺到臉上的溼潤和止不住的液體。
“不是。”愛德含糊不清的嘟囔著回答,用力的搖了搖頭,“是一個美夢。”
羅伊挑起了自己的眉毛,他可不認為現階段有什麼夢能夠讓愛德感動到落淚——難道是夢見了他朝他求婚,“有多美?”他假裝不經意的詢問,開始在頭腦中思索著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能夠引起愛德情緒波動才對。
不過羅伊並沒能夠等到愛德的回答,金髮戀人只是睜大了眼睛愣愣的望著前方發呆,就像是那裡存在什麼稀罕的煉成陣一樣。或許那個夢對他來說很重要?羅伊不怎麼滿意的猜測,他的手由上至下的撫摸著愛德的脊背,輕輕的安慰著。
他可看不出來愛德有多高興——高興到連精神都有點恍惚,開玩笑嗎?
“很美好,也很痛苦。”愛德小聲的自言自語,在羅伊的安撫下放鬆了緊繃的肌肉。他猛然間發現自己的幻想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實現了,即便是幻想中的人物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從他自己決定發動煉成,改變一切開始,這些已經註定離他遠去。
朵莉夏·艾爾利克將他看待成醫治好自己絕症的恩人,而前不久從利什布魯禮節性寄來的婚禮邀請函上寫著的兩個名字,是他最愛的弟弟和青梅竹馬——曾經的。
“那麼就不要去想了。”羅伊強硬的打斷愛德不斷翻湧的思緒,他不喜歡看到愛德臉上露出類似於受傷的、無助的表情。國家已經改變,鍊金術師的地位也不再那麼尷尬,所有的戰爭也已經被消滅,已經沒有任何理由能夠露出這種表情了。
黑髮男人捧住了愛德的臉頰,強制性的將他的頭扭過來以便對上彼此的視線。
“現實中有我,還要夢做什麼?”他勾起一如既往自大的笑容,就連那隻已經看不見的眼睛都像是閃起了亮光一般,“不許再胡思亂想了,這可是大總統的命令。”
只不過這種類似於情話的玩意來到了愛德這裡註定是失效的,所以羅伊只能夠看到自己的金髮將軍很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我要你幹什麼,快點把研究經費撥給我。”
“然後讓你二十三小時都泡在實驗室——想都別想。”
“坐在沙發上陪你簽約公文才是最無聊的事情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