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錯覺他們只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池邊早已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
帶著南迦與世殊兩個絕色女子的好處是,人群很容易便分開了一條小路。
尤其是南迦,所過之處的所有男子都不自覺地向後退去,彷彿是被她的容貌所震懾。
江湖女子多悍辣,而桑乾城又不允許主動尋釁滋事,於是一時間池邊出現了不少拎著自家夫君耳朵發洩著不滿心情的婦人。
青蕪一左一右地抱著南迦與世殊的胳膊撒嬌:“兩位姐姐魅力好大,妹妹好沮喪。”
南迦的檀口隱在面紗之後,看不真切,眼睛卻是彎了彎,顯然是被青蕪的話逗樂了。世殊也難得地挑了下唇。輕刮青蕪挺翹的鼻頭:“青蕪妹妹還小,五官未長開,待得大點了必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便是這樣一路邊互相調笑著邊毫無阻隔地往池塘處行去。還未至池邊,就有一陣陣清冷的蓮香撲鼻而來,沁人肺腑,讓人感覺心曠神怡。青蕪不由自主地復又前行幾步,立時便被眼前的美景驚得呆住——
好一派“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景色!到底是反季節的花,開得始終是與其他的花不同的,顯得從容而雅緻。
赤色的蓮花擠擠挨挨地開滿了整個池塘。花盤下緊緊地依偎著碧綠的、滾圓的荷葉,在陽光的沐浴下,顯得更加繪烈,嫵媚,妖冶,襯得人如同沉浮在一片烈火之中。
花海的正中那朵攀得最高的,便是那朵市井所傳的百年一遇的赤色並蒂鐵線蓮。
民謠有云:“藕花深處田田葉,葉上初生並蒂蓮。”大抵便是這般景色。
碧綠直挺的花莖末梢綻出了兩朵並蒂而生的紅蓮,青蕪只覺萬千讚美之詞都溢於言表,無法尋出什麼確切的話來表示,只將這些讚揚濃縮成兩個字——
“好美。”青蕪忍不住低聲讚歎。
旁邊的老者耳力驚人,聽得青蕪這樣說,樂呵呵地向一行三人普及:“三位姑娘是初見到這種景象吧,這花幾十年前桑乾城建立時也開過。”
“坊間不是流傳說,這花是百年一遇的麼?”青蕪驚咦。
青蕪瞭解南迦與世殊的性子,她們是必不願理會陌生人的搭話的,可是她卻好奇無比,只得自己出聲詢問。
那老者長得慈眉善目,聽得青蕪相詢,便向青蕪解釋:“姑娘是聽街邊的說書人說起的吧,他們向來喜歡誇大事實。這並蒂蓮花雖罕見,卻遠未到百年一遇。不過啊,‘並蒂蓮花開,祥瑞自遠來。‘看到這般景象也是種福氣呢,所以大家都想過來沾染沾染。”
“謝謝老前輩了。”青蕪恭敬一禮。
“呵呵,不必謝我。現在尚不是觀這蓮花的最好時機,秋雨淅瀝時,池塘裡便會變得如籠煙罩霧般,更襯得這些花如同開在仙境之中。因而這池又被喚作‘鎖煙池‘,姑娘若不嫌麻煩,改日再作觀瞻。”
隨即,那老者一捋鬍鬚:“老夫有事先走了,小丫頭,以後有緣再會。”說著便不見蹤影了。
青蕪仍轉過頭去賞蓮,世殊卻皺了皺眉,發現了什麼似的向那老者離去的方向疾行一段,卻又悻悻地退回來,對著南迦一攤手:“追丟了。”
青蕪被世殊的行為弄得大為不解,追問。世殊無奈:“你的錢袋。”
青蕪大驚失色下向腰間摸去,果然不知何時,連錢袋帶銀子都不見了。
原來剛才那位“好心”為她們講解的老者,竟是個樑上君子。
青蕪哭喪著臉。
手法如此嫻熟,輕功如此了得,且能夠在三個人都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將錢袋盜走的……
“盜聖!”南迦與世殊對視一眼,口中撥出了一個相同的名字。
世殊的臉色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