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了一聲,喝說:“什麼人?”喝志扣,人影一晃,微風不興,便已穿窗而出,白劍緊隨而起地射出窗外,但覺冷風掠面,眼前卻早已失去了短叟武顯的去向。白劍對於來人,事先既一無所覺,事後又跟不上短叟武顯的身法,心中不由忽又起了一種平時不努力,用時方恨少的感覺。他痴痴地望著茫茫夜色,也不知向哪一個方向追下才好。無目的瞎撞,倒不如靜以觀變。憑短叟武顯的那身功力,諒還不致發生什麼危險,如說邊他也不能自保,自己縱然是碰中了方向,跟了上去,又何濟於事。
白劍略一考慮,便不再作跟蹤的打算,不自覺地摸了懷中那粒“小還丹”一下,顯然他已準備服用那粒“小還丹”了。他正要回聲退回房中,驀地,一聲冷笑傳入他耳中,道:
“武顯正要朋友幫忙的,你小子卻獨其身,畏首畏尾,交了你這種朋友,真倒了八輩子的黴了。”一條人影陡然在他身邊冒了出來,掠過他眼前,投向左邊一條小徑而去。白劍哪愛得了這種話,當下暴喝一聲,哈哈大笑道:“朋友,你也未免大小看在下了。”雙腳一頓,身形疾射而起,循著那條小路追了下去。前面那條人影,早已消失不見了!白劍鋼牙猛咬,暗中吸了一口真氣,盡其所能地展出一身輕功,身形陡然加快了一倍不止。不徑盡處,是一片黑壓壓的密林,武林中原有遇林莫入的警語。尤其在這星月無光的世界不明的時候,更應視為畏途,可是這時的白劍,滿腦子都是“不信邪”的怒意,哪管得入要後的兇險,身形一點未慢,雙臂一振,射入密林這內。
白劍身形方隱人林中,便聽一聲驚叫,一條人影從密林之內斜飛了出來。原是白劍。臉上驚愕之色未退,只見他隨所折了一條樹枝,神色凝重持向樹林之內走去。大地原本星月無光,林內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白劍縱然是窮極目力,發揮夜視之能,也只能看出丈遠不到。入林不無,枝椏中吊著一團黑糊糊的東西,猶在擺動不止。白劍剛才就是被這團東西從頭上突然落下,逼出林外的這時他手中多了一根樹棍,人未近身,已是“呼!”的一聲,掃了過去。樹棍打在那黑糊糊的東西上,只聽一聲悶響,震撼了他的心絃。那是個人!
白劍忽有所覺,暗叫一聲道:“莫非他老人家?”此念一生。白劍已慢冒了一身冷汗,只覺全身似已虛脫了似的,手足又冷又顫。他懷著極其驚恐的心情,走近那團黑糊糊的東西,伸手攫開披在外面的一件黑袍。天啦!可不正是短叟武顯!只見他手足被人反綁呆在大之上,一動也不能動。白劍掐斷繩索把短叟武顯輕輕放東行上,再仔細一看,只見他口中還不住地冒著熱血。不用說,那一定是他剛才那一棍,把他打成了重傷。白劍急叫了一聲:
“老前輩……”短叟武顯人已昏迷過去,哪還聽得以他的呼聲,白劍呼聲出口,也想到這一點,再一推拿檢查,才知他原已被人點了穴道。幸好那點裕道手法極為普通,著手而解,白劍解開短叟武顯被制穴道之後,想起懷中的“小還丹”,救人要緊,毫不猶疑地取出納入短叟武顯口中,一面繼續替他推拿起來。他那一棍真把短叟武顯打慘了,他費了不少時間,才把短叟武顯救醒過來。短叟武顯作重,眼睜開了,卻看不清救他的人是誰,他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吐現微弱的話聲道:“尊駕是誰?是你救了老夫麼?”白劍長吁了一口氣,道:“老前輩,是我,我是白劍……”
短叟武顯話聲突然一截道:“快抱我離開這裡!”白劍一怔道:“老前輩,你這時還不宜……”短叟武顯喘急地道:“……抱老夫離開……”白劍並不笨,這時也聽出短叟武顯話聲惶恐至極,心頭一凜,抱起短臾武顯,縱身出了樹林。出了樹林,白劍才問道:“老前輩,我們到哪裡去?”短叟武顯氣力又弱了下來道:“奔到江邊,有一處地方有三棵並排的大樹……小……船……”一口氣接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