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坐到我身邊:“你想啊,因為你父親是第一代富翁,所以在教育你的時候不會太過嚴苛,但是當你也有了自己的兒子時,你已經是這種陋習的受益者,那麼出於父愛也一定希望自己的孩子走你的老路,因為這會讓他不必經受創業的艱難考驗就能躋身上流社會。這樣一想你不就明白這種潛規則的存在意義了嗎?”
他沉默了一會,以他的智商想明白這種問題其實很簡單,只是身在其中便有些迷茫:“您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麼要承擔這種責任。”
“你可以將這說成是一種愚蠢的表現!”我抬頭看了看藍天:“就像是一隻螳螂想要擋住車輪一樣不現實,我也可以選擇和很多富人一樣對此漠然處之,畢竟我是現有體制的受益者。但是對於我來說,自從降生的那一刻起所理解的第一個詞便是:大愛無疆!”
“這是墨家所講的那種兼愛嗎?”
“你果然對漢文化有一定的認識!但我沒那麼高尚,墨家講的是不分敵友的愛,用聖人般的道德來感化普天下的民眾。事實已經證明如果他們不是守城戰的專家,其實這種思想根本不會被人理睬,說到底我只是對自己的國家與民族有著一種越時空的使命感,你要知道對於一個古老的而且沒落沒多久的民族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先建立起自信心,然後才能提到恢復歷史古國的雍容氣度。
“可是他看了看我的表情:“在日本,普遍的觀點是中國只是一個剛成立幾十年的年輕國家,歷史上不能和古中國相提並論。也就是說日本人不覺得現在的中國是一個延續幾千年的國家。”
這次我笑的更厲害了:“也難怪你們會這麼想,如果僅僅是從朝代的更迭上算,中國的確是年輕的國家,但是你會認為現在的法國和路易十三的法國沒有關聯嗎?還是你會認為現在的民主制希臘和過去的城邦制希臘,因為政體不同,所以就代表了兩個文明?就算你們是這樣界定的,但國際上承認這種標準嗎?”
他撇了撇嘴,無法否定我的說法。 “以你的漢學功底,其實很明白這只不過就是日本人自我安慰的藉口。中國人有句俗話: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從根本上說我們並不認為皇族的興衰和文明歷史能扯得上關係,歷史上每一箇中原王朝的建立都是在破壞了原有體系之後才成功的,每一個新朝代都要總結前人的失敗經驗然後加以改進,但是它們卻又都被各種新問題搞垮,外敵入侵、腐化墮落、天災**、軍閥割據,似乎任何一個理由都能瓦解一個曾經強大無匹的王朝。但是要我說最為致命的卻只有一條。”
他露出了一種好奇的眼光,看得出他已經明白我在解釋什麼了:“是什麼原因?”
“很簡單,那就是作為既得利益的統治集團脫離了社會,使得他們對國家的現狀失去了應有的判斷力與干預能力,用我們的話說就是統治階級脫離了群眾,導致他們無法行使應有的管理能力,最後大多都是在武裝起義中土崩瓦解,然後新的統治者上臺,為了避免前人的失誤便制定一些防範措施,但行使不了幾年,完全不瞭解民間疾苦的繼承者們便開始了新的迴圈。因為中國實在是太大了,所以這個迴圈的過程也比較漫長。”
“所以您想終結這種迴圈!”他吃涼的長大了嘴巴。
歇夠了的我再次站起身開始了我的散步,他也急忙的爬起來跟在我身後:“我沒這種能力,但是願意去嘗試,如果我能讓中國的那些新貴們意識到自己的責任,也許這真的是一種終結,可又有誰能說得準不會出現新的問題?也許這又是一次三百年的週期,但那已經不是我要考慮的。畢竟中國的歷史就是在這種現問題並改正問題或是死不悔改中走到了現在,我們從沒有根深蒂固的某種社會共識,也沒有能延續五千年的貴族,即便是被尊崇了兩千年的孔家也在新中國失去了所有的貴族特權,所以我一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