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dy似乎感覺到了那東西的存在,他慢慢從我身上爬起來,在他指甲抽離我肩膀的一刻我才感到自己的肩膀處傳來刺骨的疼痛。
Eddy轉過身背對著我,我才看見剛才射來的東西是一支箭。
接下來有更多的箭從某個方向射來,片刻之後那群圍過來的喪屍頭上都插上一根根的長箭,頓時間彷彿是一群刺蝟在我眼前跑來跑去。
幾秒後,所有的喪屍同時倒地,除了Eddy。
從我的角度看去,有幾隻箭在即將射入Eddy腦袋之時被Eddy大手一揮給拍走了,即便如此,他走起路來仍是有些跌跌撞撞的,他伸出右手在背後摸索了一番,終於摸到了那支插入他背心的箭。
他一把將那支箭□□,然後丟在地上,他轉過頭來一臉不屑地看著我,然後對我吼了一聲,越過我的身體跑了。
最後,我都沒有看清他跑的方向,我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快要散架了,肩膀上劇烈的疼痛讓我的思想遊離在清醒和恍惚之間。
突然,我眼前出現一個人,是個女人。
我躺在那裡,她俯視著我,由於她正對著我遮擋了大部分的陽光,她的臉被一層陰影包裹著以至於我無法完全看清她的模樣。
她身後負著箭,手上拿著一把摺疊弓,她身上穿的黑色風衣在風中獵獵作響,齊耳的短髮貼在她的耳邊,左耳還有一枚精緻的黑曜石耳釘。
我想這是我第一次觀察一個女人那麼仔細,要是有人問我今天楊葉葉和方曉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我肯定是記不得的。
“Never呢?”
她應該是在和我說話,我咳嗽了兩聲,用極為虛弱的聲音回答她說“誰?”
她略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說“他叫陶徽。”
“他不在。”這三個字應該是我能說的最多的了,我只覺得現在自己應該是快死了,可是眼前這姑娘完全沒有想要救我的節奏。
她把手裡的摺疊弓負在背後,她微微抬起頭看了看四周,也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我終於透過明媚的陽光看清了她的臉。
“我的時間不多來不及等他,你告訴他入侵的訊號源不在這裡,具體的位置查不出。”她面無表情地說著,耳邊的黑曜石耳釘被陽光照得閃閃發光。
她伸手在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摸索了一下,然後拿出了一個圓柱形的東西。她拔開蓋子,又旋動了一下那東西,然後又蹲下在我手上把那東西抵在我手心滑動,好像在寫什麼東西。
“這個情景的內容已經被不明訊號改寫,告訴Never,如果想要離開,這個就是線索。”她說。
我試圖抬起左手,但當我一抬起的時候肩部撕裂般的疼痛就會抑制我的動作,於是我只能收回胳膊,輕聲說“你要不要考慮,先幫我止個血。”
“我不會這些,你流血不會死的,”她淡淡地說“你還是等Never來吧。”
說罷,她直起身子轉身正準備走,我突然叫道“等。。。。。。等等,你是。。。。。。。”
她聞言停下腳步,慢慢轉過頭來看著我。
剎那間我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只是下意識認為她要離開了我就必須要先挽留一下她。
有種預感,今天過後可能就見不到了。
“對了,如果Never問起的話,你就告訴他我的名字,”寒風吹亂了她的鬢髮,她伸手將被吹亂的鬢髮撫至耳後,她說“我叫安娜,張安娜。”
我只記得自己最後的意識裡有人在重複這個名字,張安娜。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20
等我再一次有了自己意識時,我已經在射擊社的基地裡,社長正在替我肩膀上的傷口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