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學生面前是高高在上的校長,是長輩,但是到了季棠鄲這裡,一樣得低眉順眼地做人。而且要認真算起來,楊一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師弟,而不是他的學生。
以季棠鄲的輩分為準嘛。
不過等到老爺子發洩一通後,再上去幫著緩和下氣氛,這種事情倒還是勉強可以做一做。在經過了一番內心的掙扎後,想想陽一文化的那一批捐贈,雖然楊一拿這個作為威脅只是說笑而已,不過他也不好當真就見死不救。
而且再等一會兒,要是楊一真的把季棠鄲的火氣消掉後,再上去幫腔可就沒什麼用處了。
正因為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所以餘浦要把握最佳切入時機。眼見季棠鄲好好說教了一番,餘浦就笑著過來,平時總是掛在臉上的校長風範已經消失不見,湊到季棠鄲面前,低聲道:“老師,要不還是算了吧,這事關起來我們師生自己說說還可以,可是現在還有客人……”
季棠鄲一吹鬍子:“什麼客人,哪裡有客人?”
餘浦雖然說不上有什麼官威架子,但平時好歹也是個領導,那些學生就不說了,一高一票老師百多號人,碰上他也是恭敬有加。現在被季棠鄲這麼一瞪,哪怕旁邊看熱鬧的蘇晚不是一高學生,可他的面子上依舊有些掛不住,就有些訕然道:“老校長,這蘇丫頭好歹也是沈老先生的學生。”
“什麼沈老先生的學生?這丫頭現在是來幹什麼的”季棠鄲很是惱火地瞅了餘浦一眼,沒想到自己這個學生居然這點兒眼è;都沒有。
還是楊一反應比較快一些,聽到季棠鄲這麼說,心中靈光一現:“是是,現在蘇晚要算是老師的學生嘛,和沈老有什麼關係?”
季棠鄲對楊一和蘇晚引發的圍觀事件雖然不滿,但是看到這小子反應還算機靈,嘴上不說,心中還是滿意的,不自覺間就習慣地mō了mō鬍子。
倒是進後一直沒說話的蘇晚,聽了楊一的話,忽然站了出來:“我是老師的學生。”
三個男人頓時愕然,季棠鄲的臉è;再次沉了下去,楊一和餘浦則是雙雙傻了眼。
“我是老師的學生”,這個老師是誰,當然是不言自明的。nv孩這是在維護自己的老師沈嵩之,完全沒有因為季棠鄲的“回心轉意”而感jī涕零,相反倒是捻了虎鬚。
“呵呵,小丫頭真是憨憨的,我們沒有說叫你不認沈老……”餘浦打著哈哈,還背對著季棠鄲衝蘇晚使眼他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就是先哄哄面前這個老頭兒嘛
楊一更是無語,只不過比起餘浦,他更瞭解蘇晚一些,知道nv孩現在說出這種話,別人是不用想著勸她改口認錯之類。何況她的話也沒有什麼錯的,只是有點兒沒眼
屋子裡的氣氛詭異至極,四個人愣了半晌,季棠鄲倒是先回過神來:“哼,這丫頭倒還清楚青紅皂白,不像楊一這小子,就知道滿口胡言語。既然認了老師,哪是這麼好隨便改口的?行了,今天我也累了,你們忙自己的去吧。”
餘浦心中尷尬無比,雖然說起來是蘇晚不知好歹開罪了季棠鄲,老頭兒才是最應該尷尬的那個人。但是親眼看到了自己的老師、老上司吃癟,這就有幾分為尊者諱的意思了,或者再直白一點,他餘浦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楊一則是鬱悶到了十分,從最開始打電話試探著溝通,到今天上之前,還讓蘇晚在羅戈的辦公室裡挑了一方上好的印章。
眼看事情就要成了,這丫頭卻十分“硬氣”地把老頭兒頂撞得夠嗆,楊一隻能感慨一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聊以為慰。
不過既然季棠鄲發了話,賴在這裡可不是辦法,楊一隻好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那我們這就走。對了,老師,從明天開始恢復前段時間的課程安排嗎?”
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