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爺子的脫執行緒度和碧桐有的一拼了,看銀衣竟也是對放翁的表現很頭痛的模樣,千秋不禁覺得有趣,挑眉看向倚船屈腿而坐的銀衣,戲謔道:“摯愛?”
心道,像他這樣超然灑脫的人原來也有稱得上摯愛的人嗎?可那修錯了雌雄又是什麼?
銀衣撫額苦笑,隻手從輕舟邊垂落,修長的手指浸入水中,隨著輕舟的前行而劃出一道道漣漪。
“放翁說我曾深深地愛過一個人,愛到為了那個人可以放棄自己。”
放翁插嘴道:“您還為那位大人特地尋遍千山萬水,最終選址萬梅雪峰,建了萬梅山莊,為他一人釀酒。”
銀衣無奈,附和道:“是是是,我還承諾永遠只為他一人釀酒,釀他最愛的無憂天雪,哪怕他要用點滴如金的無憂天雪洗澡澆地也由著他,慣著他。”
放翁很滿意道:“沒錯,當年您就是這麼說的。”
銀衣低聲嘟囔:“當年我到底是有多敗家?”
看到千秋的疑惑,他才苦笑著解釋道:“可是這些我早已經不記得了,若非放翁整日在我耳邊嘮叨,我也不知道自己曾幾何時竟對一個男子迷戀至此。”
“啊?”千秋一時驚愕,低叫了一聲,他失憶了?而且,是一段關於顛鸞倒鳳的情深過往?
銀衣饒有興致地撐著下巴端詳著千秋錯愕的表情,笑道:“能讓波瀾不驚的你驚愕至此,看來我這點過往還真是有夠驚悚啊!”
千秋輕咳一聲,卻不料牽動了身上的傷,肋下一陣銳痛,帶出一身冷汗,好一陣子才緩過來,可經過這麼一鬧,玩笑的心思不翼而飛,她看著放翁孤立舟頭的背影,又看看銀衣含笑的側臉,無端的生出一絲悵然。
“曾經那麼的深愛,哪怕是跨越了性別的界限仍然愛著,可經年之後卻只能從別人口中得知那份過往,不難過嗎?”
銀衣不以為然地笑著抓住了她的手,在手背上狀似深情地落下一吻,柔聲道:“忘都忘了,怎麼還會難過?當下愛著卻抓不到手才會叫我心痛啊!”
當然,千秋根本不會把他這樣的舉動當成是表白,因為他們兩個人之間可以是無話不談的知己,卻還觸及不到男女的悸動,逢場作戲的玩笑,她不會當真,他也是隨口說說。
可是他說的話卻是讓她別有感觸,“是啊,忘了……就不會再難過了……”
銀衣瞥了她沉凝的神色一眼,悠哉道:“只不過偶爾想起來,也是會難過的,不管當初為了什麼分離,但既然曾經深深地愛過,怎麼著也該是很美好的回憶,可是如今我卻連回憶都沒有,心裡空空如也的滋味也不太好受啊!”
他這話好像在勸她,千秋不由得點了點頭,沒錯,就算悲傷,但若真的愛過,是捨不得忘記的。
“你就沒想過去找那個人嗎?”
“呃……曾經有過這個念頭。”
這時,放翁又道:“那位大人死了。”
千秋凝眉,“他殺?”
“不,那位大人是自盡,而且是蓄謀已久的自盡。”
千秋一驚,“為什麼?”
提及當年的事,連個性開朗歡脫的放翁都似乎有些憂傷,他沒有正面說那人為了什麼選擇自盡,只是說:“那位大人……是個溫柔的人。”
溫柔?是他的自盡是為了保護什麼人嗎?
放翁又道:“那位大人騙主人去萬梅山莊取酒,等主人帶著無憂天雪回來時,正好看見屍體,不對,主人連屍體都沒看清楚。”
“怎麼說?”
“聽主人說那位大人在臨死的最後一刻設法把自己的屍體送到了一個很難找到的地方,因為他怕主人和另外一位大人對一具屍體抱有幻想,一起做出什麼傻事。”
如果說之前在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