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不開的咒。”
那根髮絲,難道是上次離別時……我一時心神激盪,再也按捺不住,想去拉住他的衣袖,卻怎麼也摸不到。
“晴明,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啊……”我拼命想說話,卻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像是感到了什麼,猛的抬起頭來,接著又搖了搖頭,輕輕一笑。
“晴明!”我剛邁出一步,身子忽然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在迷迷糊糊之中,隱約聽見晴明清透幽然的聲音:“月豈昔時月,春非昔日春。此身獨未變,仍是昔時身……”
再睜開眼睛時,我還是在床上,窗外已是一片陽光明媚,果然,果然是做了一場夢。
“小隱,還不起來嗎?”司音推門而入,走到我的床邊。
“師父,我做夢了……”
“做夢?什麼夢?”他的目光掃過我的頭頂,忽然伸手從我的頭髮上取下了什麼,道:“頭髮上沾了什麼東西?”
我緩緩望去,他的手心裡是——一片淺桃紅色的八重櫻花瓣。
忽然……又想流淚了……
月豈昔時月,
春非昔日春。
此身獨未變,
仍是昔時身。(落櫻抄)終
第七卷 天方夜譚 一千零一夜
那次的夢迴平安京,究竟是真是幻,我已經不想去知道了,晴明和博雅,一定正在某個時空賞花喝酒,談論那些奇奇怪怪的咒吧……
飛鳥沉睡的日子,這裡似乎格外的安靜。究竟什麼時候,我才可以去冥界?究竟什麼時候,我才能結束這無休止的旅程……剛開始的新鮮感在一次又一次的心痛中已經消失殆盡,我的心,已經開始厭煩了……
下一次的任務,能不能不要讓我遇見這樣出色的人物,能不能醜一點,可惡一點,讓我可以毫無遺憾,乾乾脆脆的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一直沒有委託人上門。
沒有任務的日子,我除了在茶館幫忙,就是待在家裡看電視,最近電視上放的電影竟然就是陰陽師,一見到片名,我就趕緊換了臺。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司音,他似乎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的雜誌。
“師父,你藏著很多秘密呢。”我摟著抱枕窩在沙發的一角忽然低聲道。
司音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繼續翻了一頁手中的雜誌。
他越是越這樣,我心中就越是困惑,真想把他灌醉了,套出一些話來。
“師父,是不是等淚水蒐集完,我就能知道所有的真相?”
司音停了一下,道:“你就這麼想知道真相嗎?”
我點了點頭,道:“我想,我真的很想,我想知道到底為什麼要完成這些任務,又為什麼這麼容易和任務中的人扯上關係,從小正開始,一直到晴明,我越來越覺得不是巧合了,師父,你說他們會不會因為一種特別的關係才閡相遇的呢?”
司音的手微微一顫,臉上一絲奇異的神色一閃而過,他合上了雜誌,看了看我道:“我看是小隱你想太多了。”
“可是師父……”我還想再說什麼,已經被他的話打斷了。“不早了,關了電視去睡覺吧。”
“不要,我還要看午夜場的恐怖電影呢。人家都快一年沒碰過電視了。“我隨手拿起遙控器一陣亂摁。”一年?這裡好像也不過一個多星期吧。”他淡淡道,準備站起身來回房。
“厄——師父,你要睡了嗎?”
“我回房看會書再睡。”
“那,師父在這裡看吧,這裡光線好。”我拉了拉他的衣袖道。
他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道:“你是害怕一個人看吧。”
“呵,呵,怎麼會呢。”我乾笑了兩聲,他還真瞭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