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罷了,但一應的親隨侍從等人,加起來卻足有六七十之眾。軍中沒有什麼講究,每個人的身旁都有一名美貌女子伺候,只太平王身邊不要這些女子服侍,至於葉孤城,更是不曾讓那名特意為他準備的,姿容最盛的一名女子近身,眾女安靜無聲,只殷勤為人佈菜斟酒,一時間,倒也並不曾有什麼浪言猥行發生。
酒過三巡,場間的氣氛也漸漸鬆放了起來,在座的一應眾人畢竟是帶兵的武將,性情豪悍,加之太平王也並不刻意加以約束,因此也就慢慢地懈緩下來,開始暗中與身旁的女子偶爾調笑幾句。太平王微笑著看了一眼席間的眾人,然後便轉頭朝著端坐的葉孤城道:“本王手下,都是這麼一群粗豪之人。。。其實向來帶兵的將領,大多都有幾分不拘小節,太子不要見怪。。。殿下如今遠道而來,本王敬太子一杯。”說罷,微微舉起手中的酒樽示意,隨即便一飲而盡。
葉孤城在方才已經沐浴更衣完畢,此時換了一身素白的長袍,只在肩頭和袖口衣襬處繡著團龍,聞言,便亦舉杯,將樽中的酒飲得盡了。太平王見狀,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席間的十餘名美貌女子,道:“太子久居京中,自然是見慣了各色美人,難怪看不上這些粗陋脂粉。”
葉孤城面色淡漠,道:“。。。孤向來於此道間,並不貪嗜。”太平王聞言,哈哈笑道:“倒是本王失言了。。。讓太子笑話,本王自罰一杯。”說著,將手中已重新滿上酒水的酒樽置於唇邊,一飲而盡,然後反腕相示葉孤城。葉孤城也不言語,旁邊自有親隨將酒倒上,葉孤城置樽口於唇畔,緩緩傾斜,將酒汁飲盡。席間眾將領見他爽脆,足有二兩的烈酒說幹就幹,便齊齊叫一聲好,太平王見狀,就朝座下的眾人笑道:“你們也別太憊賴了些,平日裡在本王面前也就罷了,太子今日在此,你們也能隨意放肆?若說拼酒,本王自然是不及這位侄兒的。”
一旁楚凇揚聞得‘侄兒’兩字,不禁暗中皺了皺眉,卻聽太平王繼續笑說道:“你們可莫要忘了,上回元蒙可汗入京,太子可是連飲烈酒數斤,生生讓那冒赤突心服,說到酒量,只怕本王與你們綁在一處,也未必就能及得上太子。。。你們這些軍中的粗漢,可是萬萬不及。”
眾人轟然而笑,有人道:“王爺此言差矣,想來咱們以王爺為首,總也有十數人,縱使一人哪怕一斤,也把什麼人都應該喝倒了,太子爺想必也不能例外罷?總不至於當真千杯不醉了!”
一百三十一。 暗湧 。。。
太平王聽了席間眾人的鬨笑,便也不由得笑著說道:“你們這些人,在太子面前,也好放肆?”說著,已用手執了酒樽,對著旁邊葉孤城哈哈一笑,道:“京中的美酒雖是好的,卻畢竟是有些綿軟味道,欠了男兒骨子裡應有的豪烈之意。。。本王這裡的酒雖算不得如何名貴,自然比不得京中,但這一股熱辣辣的痛快味道,卻是別處難有的。”說著,帶頭與眾人一起又敬了葉孤城一杯,葉孤城神色自若,袖中的手指穩穩扣著杯壁,亦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葉孤城喝酒時的動作也並不與其他人有什麼不同,由於用的是不小的酒樽,而並是非普通的杯子,因此喝酒的人都是微微仰頭,將樽中的酒徐徐傾入口中,但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由他做來,卻偏生讓人覺得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威雍之意。太平王令人將酒滿上,又敬了葉孤城一杯,同時笑道:“本王自青年時起,就駐守邊關,及至如今,已有多年未曾見過皇兄,眼下在此見了太子,這眉目間倒果然隱隱有皇兄從前一二分的形容。”葉孤城這回沒有將酒飲盡,只淡淡喝了一口,聞言,也不接話,只聽太平王繼續說道:“。。。本王年輕時,倒也與大多京中子弟一般,閒暇之際,也愛飲酒操琴,賞花吟月。。。只是如今老了,就難再有那等風雅心思了。”他話鋒一轉,笑道:“不知太子可是善於操琴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