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發誓、送鮮花禮物、營造浪漫等種種伎倆,卻又不適用,安小魚會毫不猶豫的拋棄這種“不可靠”的男人,縮回自己的小殼裡去,而倘若對方寡言少語、忠厚老實呢,安小魚又不會滿意,嫌對方缺乏誠意。
所以趙子誠愛上一個這麼彆扭的姑娘,其實也是蠻令人同情的,要是沒有安小魚,他現在春風得意,少年得志,鮮衣怒馬,也許正醉臥美人膝哪,可現在,他不但處處束手束腳、小心翼翼,甚至連正常的工作、應酬中都心不在焉,生怕某個狠心的姑娘趁他不在,逃之夭夭了。
可就算是心不在蔫,也仍然得工作,甚至為了婚後能有更多的時間陪安小魚,他現在更得加倍工作才行哪趙子誠再次回到安小魚的樓下站崗時,已經是十天以後了,不過他是站在羅山鎮的樓下,因為這天已經是他們訂婚的前一日了,身為準新娘的安小魚,自然也向單位請了假回到家裡來。
趙子誠給安小魚發了簡訊約她下來說話,安小魚卻只在視窗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回家去,便回了房間,整晚都沒有出現,這次倒不全是在生趙子誠的氣了,因為她的房間裡有客人哪
訂婚是大事,所以安小燕和安小軒也都從學校趕回來了,安小魚姨家的表妹也從工作的地方特意回來,安小魚怎麼能丟下這麼多人,跑下樓去跟趙子誠說話呢?趙子誠等了又等,終究不見安小魚下來,而在她的視窗,似乎隱隱還傳來說笑聲。
趙子誠疲憊的靠在椅背上,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再次不死心的看了安小魚的視窗一眼,終於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按照當地的規矩,訂婚宴本該在男方家中舉行,因為趙子誠家的新房子還在建設中,所以只好在鎮上的酒店辦理了。
羅山鎮的訂婚,俗稱“看門頭”,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讓女方家的親戚考察一下男方家的情況,房子的新舊、傢俱的好壞自然能體現出男方的家境,而存糧的多少、牆拐桌角的乾淨與否,又能體現出男方家究竟是勤快能幹呢,還是懶惰成性。
而這一天,自然是女方家親戚的天下,無論他們如何評頭論足、雞蛋裡頭挑骨頭,男方家都得賠著笑解釋,一個個把他們奉為座上賓。而如今居然這個重要的儀式在酒店裡舉行,讓他們這些“尊貴的”女方家親戚,沒處站沒處坐的,心上自然是格外不滿。
雖然聽說趙家的孩子是個出息的,也開著輛車,但你在城裡有個啥樣的房子,咱們誰也沒看見不是嗎?所以這些滿懷著幫助安小魚考察未來夫婿熱情的八卦婦女們,圍住安媽詢問另一個問題——彩禮問題。
按照當時的行情,訂婚的彩禮需要給一部分現金,結婚的時候再給相同的一份禮金——其實跟做生意有點像,先付一半訂金,等結婚那天把新娘子拉走再付另一半款,哈哈。
這份現金的數額也有講究,要講究個吉利按照當時的行情,分為六千六百六、八千八百八、一萬二千二幾個檔次,當然,具體是多少錢,都要男方女方家在媒人的周旋下,討價還價數次才能得出結論,而到了訂婚當天,女方家裡對能有多少錢的“進項”肯定是心中有數的。
所有這些八卦的親戚們圍住安媽,一個個壓低了聲音問“多少錢”“買了幾套衣服”“給買首飾嗎”這類的問題。
特別是那個安媽最討厭的親戚——某個表姑,近年來跟安家越來越生份了,自然也沒沾到什麼便宜了,自覺自家受了莫大的委屈,她生怕安媽不掉進坑裡,於是在那裡跟親戚們大談“安小魚身價之貴”,說是安家為了培養這麼個閨女,花的錢得用筐裝了,彩禮錢趙家說不得要大出血了……周圍的聽眾們頻頻點頭,安小魚的人才品貌,在羅山鎮確實是拔了尖兒的,不說旁的,就說工作吧,羅山鎮總共連大學生也沒幾個,而人家安小魚可是專門教大學生的,這得多高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