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初安遠兮認祖歸宗,是在京城舉行的儀式,而且只有宗族的男人們參加,女人除了我,沒有一個見過安遠兮,這些長輩女眷來了,安遠兮的確應該去見一見的。我看了他一眼,起身道:“走吧,去見見幾位長輩。”
進了主廳,見老爺子難得的出了房間,修叔也站在他身旁,盧老夫人和老爺子都坐在上座,右邊側座坐著三個中年婦人,正是馬伕人和雲天奇的妾室費姨娘,薛姨娘。屋裡本來言笑晏晏,見我們進去,立時安靜下來。寧兒扶著我上前,我笑著略略欠身道:“侄媳給叔婆和幾位嬸嬸請安。”
盧老夫人笑道:“喲崢兒媳婦兒,咱們可有兩年沒見了吧?怎麼還是那麼瘦啊?大哥,你可別把好東西都藏起來,也得給崢兒媳婦兒補補身子。”
老爺子只是呵呵一笑,我笑道:“叔婆說笑了,我就是這麼一個光吃不長肉的身子,您可錯怪爺爺了。”
“就是,婆婆您忘了,崢大嫂子是持上欽封的一品榮華夫人,大伯父怎麼會怠慢她呢?”說話的是費姨娘,她眼神輕慢地掃了我一眼,起身道:“說起來,我們才該給她見禮呢。是不是呀,崢大嫂子?”
呵,這話說的,敢情是故意找我的茬兒?老爺子臉上帶著笑,眼神卻沒有了笑意。我淡淡一笑,隨手一拂:“在家裡就免了這些規矩,又不是在外面,費姨娘,坐吧。“
說完,徑直坐上左側的主位,不再看她一眼。你說得沒錯,我雖是小輩,卻是命婦。真要按起規矩來,你是該給我見禮。我本無意擺架拿勢,我都不提了,偏有人不識趣地往槍口上撞,真不知這女人的腦袋是不是塞的一包草?
費姨娘的臉色頓時扭起來,另外幾位夫人的面上也有些掛不住,我看到馬伕人和薛姨娘的眼中都帶上了妒色。老爺子的眼中卻帶上了笑意,看了還站在一旁的安遠兮一眼。笑道:“崎兒。來見過幾位長輩。”
安遠兮自從進房之後便沒出聲,此際見老爺子叫他,才上前給幾位夫人行禮:“雲崎見過叔婆和諸位嬸嬸。”
幾位夫人的目光落到安遠兮臉上,皆帶上驚豔之色,特別是費姨娘和薛姨娘,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安遠兮,眼裡含著說不清楚的曖昧意味。我蹙起眉。突然發現安遠兮身上一項奇怪的特質,安遠兮有著不遜於鳳歌的容貌,可是卻不像鳳歌一樣,一出場便豔光四射,能瞬間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當他不想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的氣質非常內斂,存在感異常微薄,甚至可以讓別人完全忽略掉他的存在。就像剛才我與他一同進屋,幾位夫人瞧都沒瞧他一眼,直到老爺子叫了他,幾位夫人的目光才落到他身上。再回想回去,從我初見安遠兮。他在茶樓大罵卡門,讓我發現他異常俊美之外,以後的每一次,我其實並不太注意安遠兮的容貌,他這種本領,倒有些像那些武林高手刻意內斂氣息一般。可是我最初認識他的時候,他並不懂武功呀。難道天生的?若真是生來便如此,倒真是上天對他的厚愛了,生得一副好皮囊,又不用擔民這副容貌惹禍上身。
這頭還在胡思亂想,那邊聽到盧老夫人嘖嘖讚道:“大哥,你這一房的孩子就是生得好,以前崢兒就是雲家最出眾的孩子,這孩子竟比崢兒還生得俊。”
“婆婆,你也不想想當年二公子他孃親生得多美,二公子這模樣,科是跟他孃親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說話的卻是馬伕人,她定定地看著安遠兮,眼中閃過一絲怨恨。我一怔,她眼中怎麼會有這樣的神情?再仔細一看,她眼裡卻已是一片平靜。我心中暗自狐疑,聽到她提到綺羅,驀地想到當年雲天奇就是捲入綺羅下降一案,引咎自縊的,雲天奇自縊的真相如何,已經不得而知,此際見到馬伕人眼中的神情,我心中一震,莫非她知道當年那件事真相?
“弟妹,你家想容才生得品貌端莊,皇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