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對我是一種褒揚,我引以為榮。”
臺下的掌聲,越發的響。
斜坐在陸錚身側的專案組副組長曹顯澤也不得不在心裡承認,陸錚在很多時候,都能表現出一種超乎尋常的個人魅力,很能蠱惑人心。
“我呢,和大家共事時間不長,以後,可能也沒太多機會再和大家共事,我也很珍惜和大家共事的這段時間,我覺得,紀檢幹部,就是要冷酷嘛,要六親不認,我們認的,……”陸錚輕輕拍了拍桌上的小冊子,說:“我們認的,就是法律,除此之外,就是這本小冊子。”
臺下幹部人人都知道,陸錚右手邊的小冊子是中紀委下發的《黨的紀律檢查機關案件檢查工作條例》。
“古人說廉生明,公生威。我們紀檢戰線的幹部要不憚於被人怕,不憚於做茅坑裡的石頭,更不憚於做酷吏。這是我的切身體會,和同志們共勉。”
臺下響起了整齊的掌聲,曹顯澤帶頭鼓掌,心裡琢磨,或許,陸錚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這就是他的為官之道吧,雖然在他身上爭議很多,但不可否認,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幹部,能形成自己的口碑和風格,這就是他的成功之處,從政這麼多年,自己遇到的年輕高官中,這樣的幹部絕無僅有。
會後,曹顯澤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陸錚則把雷永勝叫到了小會議室,陸錚翻看著手裡的幾份專案組深挖後的材料,其中有一份材料追查下去牽涉到了財政廳鄭廳長最得力的屬下,財政廳辦公室主任李晟一,還有份材料則是關於前省財貿委主任、現今擔任省顧委副主任的季XX。
雷永勝關了門,陸錚便放下手上材料,說:“我還能抗十天半個月的吧。”
雷永勝一呆,關切的問道:“這麼說,外面傳言是真的?高書記……”
陸錚擺了擺手,說:“那都是傳言,是一些涉案的幹部自己給自己定心丸吃,不過,各個口要開始收收了。”若真等高書記表了態,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
陸錚又看著手上的材料,終於,在掛著李晟一照片的卷宗上敲了敲,“接下來,查他。”
雷永勝又是一怔,李晟一雖然只是財政廳辦公室主任,且高配副廳而已,但卻是鄭廳長絕對的親信,要碰他便必然會觸及鄭廳長,而鄭廳長,可是當時得令的紅人,背後的藤蔓誰也不好說通到哪裡,要說查鄭廳長,可不是專案組能做主的,只怕沒高書記首肯,便是徐省長點頭,也沒人敢碰。
反而省顧委季副主任,雖然退居二線後享受副部級待遇,但卻早已淡出冀東政壇,查下去怕阻力反而比李晟一要小。
但是雷永勝並沒有說出心中的疑惑,只是默默的點頭。
……
客廳,掛了徐省長的電話,陸錚便點上了一顆煙,就在幾天前,李晟一被專案組帶進了在冀東省直幹部眼中已經陰森無比宛如閻羅殿的農業廳招待所西區,顯然,很多人已經坐不住了。
“徐國平跟你說什麼了?你直接硬頂啊?”對面,衛香秀笑孜孜走了過來,坐在了沙發上,來到陸錚家裡,她便不似在滇南一樣整天穿著一身黑西裝,現在的她雪白高領衫,淡淡水磨白牛仔褲,多了幾分青春,那雙拖鞋裡的鵝黃白點的小花襪更顯少婦的嬌俏誘惑,只是擔任了這麼多年的監獄長,監獄裡上千名女犯的福禍真是在她一言之間,在那種地方,人性尊嚴都不復存在,說她是那塊伏法之地的女皇亦或奴隸主一點也不為過,現在的衛香秀,自然而然的身上便有那種肅殺的氣息,不是高高在上,而是見多了踐踏人格尊嚴之事後將治下“奴隸”完全視作草芥的那種特殊的惡人氣質,當然,體現在衛香秀身上,並不顯野蠻。
剛剛提了滇南司法廳監獄管理局副局長的衛香秀來北京開會,順便來正定看陸錚,不過衛香秀雖然看似從職務上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