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宓微瞧了時楚夭一眼,終究點了點頭:“請幫我解開。”
時楚夭冷然一笑,雖然重新簽約英瀾算是重新認識了陰宓微,可是陰宓微這個人的風格還是跟以前沒有任何區別,在判斷你有價值的時候便拉攏,利用完了便拋在一旁不理,這一秒可以讓她出演戲目的女主角,而下一秒,就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把你批駁得體無完膚。
她在陰宓微心裡,就是這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角色嗎?
時楚夭走到門邊,重重地關上了門。
現在外面因為停電的事情亂得一團糟,才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靠近犄角旮旯的休息室,時楚夭忽然覺得她當初要這間看起來一點也不風光的房間做休息室真是非常明智。
比如,她可以就這樣對被勾住陰宓微置之不理,也根本不會有人察覺到。
“時小姐,你不準備幫我解開麼?”陰宓微輕扯了項鍊一下,身後笨重的衣帽架紋絲不動。被扣住的地方正好靠近結頭,陰宓微也無法自己解開項鍊。
時楚夭微微一笑,走到陰宓微跟前,好整以暇地看這樣陰宓微:“我若是這麼幫了你,改天你仍然會用別的罪名往我身上扣,我幹嘛要做這個好人。”
還想要和她解約?陰宓微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難道陰宓微以為她還是兩年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時楚夭嗎?還是那個當解約書放到她跟前才知道世界崩塌的懵懂少女嗎?
陰宓微真是太小看她了。
時楚夭壓抑著心底地怒火,看著陰宓微,仍擠出微笑道:“陰總,你不是最愛展顏麼,還有你的助理,任何一個英瀾的人,你想要求助的,現在都求助得到麼?”
“你是什麼意思?”陰宓微盯著時楚夭,覺得時楚夭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從地獄鑽出來的惡魔。
時楚夭走進陰宓微,偏了偏頭,淺淺笑道:“求我啊,求我我就幫你解開。”
陰宓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時楚夭不可思議的提議不屑一顧,只別過頭去,不看時楚夭。
她怎麼可能開口求時楚夭呢?
時楚夭鉗住陰宓微的下巴:“你知道你錯得有多離譜嗎?”
陰宓微一下甩開時楚夭:“你以為你做什麼都是對的麼?”
時楚夭說:“也許沒那麼多,至少比你要多對一些。”
陰宓微冷然一笑:“是嗎?那麼你和李明之間不清不楚地緋聞,也屬於多對的那一部分麼?”
陰宓微的表情冷漠又淡然,好像在說一件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時楚夭一下子拽住陰宓微的手,偏頭咬住陰宓微的嘴唇,不顧陰宓微驚愕而吃痛的眼神,用力咬合了牙齒,瞬間,淡淡的血味便彌散在唇間了。
咬破陰宓微的嘴唇,她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吧!
時楚夭離開陰宓微,顧自輕舔唇邊的血跡,再看陰宓微,下唇角已經被她咬得破了一小塊,鮮紅鮮紅的,映襯在陰宓微淺色的唇膏上,竟顯得格外妖冶。
時楚夭輕拭著唇邊的血跡,勾勾嘴角道:“陰宓微小姐,原來你的血有溫度啊。”
陰宓微一皺眉,忍著唇角的痛:“什麼?”
“我以為你全身上下都和冰塊一樣冷,冷到沒有良心。”時楚夭說道,一邊欣賞陰宓微此刻的表情,不,應該是陰宓微的美貌,陰宓微本來就美麗優雅,現在略微有些凌亂的樣子卻更讓人覺得有攝人心魄的美。
時楚夭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陰宓微,時楚夭想到她的金主,忽然嫉妒他來,他一定見過陰宓微的各種樣子,各種情緒,無論是喜怒哀樂也好,傷春悲秋也好,興高采烈也好,都是她不曾領略到的風景而已。
她只是想要陰宓微哭而已,只是讓陰宓微哭而已,時至今日也從未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