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見自家小少爺開口,便上前一步,極有技巧的將錢錦程給抱了起來。
“少爺,我們去哪兒?”阿水問道,離的最近的一家長春堂前幾日已經關門,藥鋪東家都帶著一家老小回老家過年了。
陳懷敏淡淡的眉毛糾結在一起,但是他決定的很快,“回百味館,大姐今日在家。”
阿水沒有猶豫,抱著錢錦程上了陳懷敏的馬車,那小廝也跟著坐了上去,陳懷敏卻主動與趕車的夥計坐在了車前。
幸而永定巷離東市不遠,車把式趕的快些,一刻鐘就到了。
陳懷敏率先跳下馬車,然後將車簾掀開,讓阿水抱著錢錦程慢些,轉頭讓迎過來的夥計去尋陳悠。
薛掌櫃一見小少爺帶著個受了傷的小男孩回來,嚇了一跳,手中算了一半的賬也不管了,上來著急的問道。
“這是怎麼了?”
“薛伯伯,先尋個房間將人安置了,一會兒我再給你們解釋。”陳懷民小大人似的說道。
薛掌櫃瞥了眼阿水懷中的孩子,那孩子原本一張白嫩的臉上多處擦傷,右臂的冬衣都被刮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淋漓,這境況就算是一個成年人都要堅持不住,何況錢錦程只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若不是那他還有微弱的呼吸,薛掌櫃都以為這孩子已經去了。
“快跟我這邊來!”
薛掌櫃就近將錢錦程安排在賬房旁邊的一間客房。
阿水剛將孩子放下,陳悠、唐仲、賈天靜就都趕來了。
幾人二話沒說,先進房間給錢錦程號脈治傷。
那跟來的小廝上前一步想要攔阻幾人,被薛掌櫃一把攔住,“這位小哥,你莫要著急,方才進去的都是大夫,其中一位是保定堂的唐大夫。”
“真的?城東保定堂?”小廝好似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動問道。
薛掌櫃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點頭。
那小廝長長吁了口氣,然後又雙手合十念起菩薩保佑。
陳悠他們前腳剛到,陶氏帶著阿梅阿杏後腳就來了。
陶氏瞧見阿水青色的棉袍上都是血跡,眸色一變,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看到平安站在薛掌櫃旁邊的陳懷敏,這才閉了閉眼,心情平復下來。
陶氏朝著陳懷敏招招手,“懷敏過來。”
陳懷敏抿著一張小嘴,走到了陶氏的身邊,喚了一聲娘。
阿梅阿杏也嚇了一跳,剛才夥計一進屋就喊有人受傷了,讓陳悠快些過去,他們下意識認為是陳懷敏出了什麼事。
阿梅輕輕彈了彈陳懷敏的額頭,“四弟,你叫我們嚇死了,都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兒呢!”
陳懷敏一把捂住腦門,撅著嘴瞪了阿梅一眼,“三姐,別打我的頭,先生說會變笨的,我才把剛剛看的醫書記住一半呢,被你一打忘光了!”
阿梅無語的回瞪了他一眼。
陶氏瞥了眼屋內的陌生小廝,“阿水,你先去換衣裳。”
“懷敏,這是怎麼了?”
陳懷敏聽了陶氏的詢問,這才一一將之前東市上發生的事情向大家詳細說了一遍。
陶氏牽著陳懷敏的手,向客房那邊看了一眼,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些什麼。
陳懷敏有些擔心的看著陶氏的臉色,“娘,懷敏是不是做錯了?”
陶氏這才回過神,笑著摸了摸陳懷敏軟軟的頭髮和剛剛因為坐在車前凍紅的臉頰,“沒有,懷敏做的很對,若是你今天不把這孩子帶回來,恐怕他就一命嗚呼了。”
得了陶氏的肯定,陳懷敏小小的身子這才放鬆下來。
“娘,大姐能治好他嗎?”陳懷敏抬頭問道。
陶氏溫言回道:“娘也不知道,但是娘知道,你大姐一定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