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往前,他的頭皮驟然一緊,下意識俯下身子,就是這一刻,一支弩箭擦著頭皮“嗖”地一下飛過去,狠狠釘在後面一名親衛的咽喉上,不等他反應過來,“嘭嘭嘭”的弩箭特有的聲音在黑夜裡四下裡響起,金兵完全沒有想到會遭遇伏擊,紛紛被射落下馬。
合魯赤已經滾翻下馬,躲在戰馬身後,急促喊叫道:“熄滅火把,快熄滅火把……”
金兵畢竟是摺合親軍,反應也是迅速,倒下的都是反應有點慢的,大部分人在第一聲弓弦響起的時候,都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
“嘭嘭嘭”的聲音再次密集響起,黑夜裡看不見弩箭來自哪裡,就是感覺到四面八方都是箭雨,躲在馬後面的金兵也是不能倖免。但合魯赤很快判斷出,弩箭雖快,但不密集,也就是說伏擊的敵人人數不是很多。
“嘟……”驟然響起的牛角號在夜裡傳出去很遠,金兵已經發出去求救訊號。最近的金兵軍寨就在村子西北的輜重基地,一刻鐘之內就會趕過來。
實際上,遠遠沒有到一刻鐘,一溜打著火把的馬隊就疾馳過來,合魯赤心中大喜,這小股賊兵這下可逃不出去。
合魯赤判斷錯誤,伏擊的敵人並沒有退去,反倒是從四下裡隱藏的地方冒了出來,手中拖著閃爍著寒光的宋刀,直衝上來,看樣子想要在金兵的援兵到來之前,先解決這小股的金兵。
不過看衝上來的人數,倒也不是太多,也就二十幾人而已,合魯赤這邊雖然倒下去不少人手,但也還有六十多人,人數還是佔盡優勢,只要纏住一小會兒,馬隊就會衝到眼前。
金兵也是舉起手中的兵器對沖上去,既然是摺合親軍,戰鬥力自然不容小覷,況且佔盡人數優勢,怎麼想也是必贏之局。
雙方就這樣猛地撞在一起,合魯赤很快就變得傻眼了,這二十多人,戴著鬼臉面具,可不是一般人,攻擊狠辣迅速,彼此之間配合默契,剛一交手,金兵就到下去二十多人,吃了大虧。
突前一人,手中一杆銀槍,雖然不長,但槍尖卻猶如毒蛇吐信一般,“突突突”,對金兵舉起的彎刀、狼牙棒,不招不架,只管持槍疾刺,快得人眼花繚亂,所有金兵不及一合之功,咽喉已經被開了一洞,捂著脖子倒了下去。
剩下的金兵發一聲喊,四下裡散開向後面疾跑,那是衝著援兵的方向去的。隱隱約約的,突前的騎兵已經離金兵就在六七十步的距離,連火把映照的金兵服飾都一清二楚,正是金兵輜重基地駐守的精銳。
合魯赤為人雞賊,逃命倒是腿腳利索反應快,迎著馬隊就衝了過去,嘴裡大喊道:“有奸細,有奸細。”
當先一人,一張略顯陰騭的臉色不怒不喜的樣子,正是李萬。合魯赤自然認識,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狂叫道:“李統領,救我們!”
李萬策馬疾衝,手中宋刀揚起,帶起一股凌厲的殺氣,繞過合魯赤,衝進他身後,合魯赤大喜,終於安全了。
可身後響起的慘叫,又覺得不對,驟然回頭,卻看到李萬的馬隊手中的宋刀早已揚起一片血花,合魯赤身後剩下的金兵就在李萬的騎兵一次衝擊之下,被擊殺殆盡,戰場上孤零零隻剩下他一個人,濃郁的血腥氣彌散開來,引起他胃裡一陣陣翻江倒海。
合魯赤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咋回事,但有一點知道,自己帶來的一個百人隊,就剩下自己了。
馬隊很快把自己圈了起來,李萬陰沉的臉,手中的刀尖上還滴著血,指著合魯赤厲聲問道:“合魯赤郎君,為什麼提兵到此?是誰吹起的求救號?”
合魯赤可不敢招惹這個屯河猛安和胡裡改猛安兩地之間出了名的陰魂,怕的就是誤會引起衝突,急忙說道:“李統領,我是奉合扎猛安赫赫魯郎君的命令,前來羈押大宋昏德公和重昏侯,這裡面怕是有什麼誤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