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掉隊。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們看到了第一戶人家的帳篷。
這家人只搭了小小的人字形帳篷,帳篷外面有火塘,有木柴,還有放在地上的食槽和鹽槽等。
兩方人馬會合,這家人告訴他們,自家要去更深的山裡放牧,只是聽說他們會來義診,特地在路上停下來等著他們。
這番話,時聞是聽唐鐸海翻譯的。
他本人只會一點少數民族語言,大部分內容都聽不明白。
不過,聽不明白話,牲畜的病狀都是一樣的,倒不耽誤給牲畜看病。
這家人趕了牲畜回來給他們看。
時聞和斯克維爾仔細檢查,沒發現什麼大問題,只是有點獸蝨,也就是附著在哺乳動物身體表面的永久性寄生蟲。
斯克維爾跟時聞商量了一下,給這家人的牲畜肌內注射了伊維菌素,又在牲畜的體表噴了雙甲脒。
這樣雙管齊下,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
開局如此順利,時聞不禁鬆了口氣。
沒想到,治完牲畜後,這家人當中的女主人拉著斯克維爾,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通。
時聞只聽到了“病”字,具體什麼病沒聽清楚。
斯克維爾邊聽邊點頭,最後從藥箱裡拿出了人吃的胃藥和胃蛋白酶等,又留下了治療腸胃炎的相關藥物和淨水劑。
時聞這才知道,野外用水不太方便,大家喝的水大多都是溪水,偶爾會去山上砍尚未融化的冰塊下來,融了當飲用水。
他們大部分時候都會燒開了用來泡茶,有時候實在沒辦法,也只能喝生水。
治療完牲畜跟人類後,大家都很高興,開始生火燒水,準備喝茶和吃午飯,還特地翻出饢和一種叫包爾沙克的油炸小吃來招待他們。
時聞夾在人群當中,倒沒什麼不適應的。
吃飽喝足,略微休息,他們告別這家人,重新騎上馬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在出發前,時聞檢查了一下藥品,而後發現斯克維爾帶得真足,各種人用的,牲畜用的,加起來有百來斤了。
時聞騎在馬上,對斯克維爾說道:“我以為你帶的都是牲畜用的藥品,沒想到還帶了那麼多人用的藥品。”
斯克維爾:“在深山裡買藥不方便,有時候也要給他們留一些人用的藥。”
時聞剛剛看過藥品,知道里面沒有處方藥,都是一些家中常用藥,不過還是有些擔心:“這麼多藥品送出去,會出問題嗎?”
斯克維爾:“我仔細交代過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時聞:“萬一出了問題,他們的家人會來找麻煩嗎?”
斯克維爾:“不會的,大家都看著,沒有人會那麼做。”
嚮導轉過頭來:“時小哥你放心,這裡的人都互相認識,不會讓斯克維爾大夫吃虧的。”
唐鐸海也道:“時哥別怕,我們這個熟人社會還是有約束力的。”
時聞感慨:“你們真是好人。”
斯克維爾:“我們要是不來,就沒人來了。”
聽到這句話,時聞抓著韁繩,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過後,時聞說道:“我要向你們學習。”
隨著他們進入的山林越來越深,溫度也逐漸下降,好像又從夏天回到了春天。
趕路這麼久,大家都沒什麼心思聊天了。
他們悶頭趕路,直到遇見下一戶人家,然後停下來給牲畜做診斷,也給人類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
進來深山放牧的牧民,帶的牲畜都挺多——數量多,種類也多。
牛、羊、馬、駱駝、牧羊犬、母雞……動物的數量多得簡直超乎時聞的想象。
許多牲畜都有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