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現在如何了?”戰戰立在兩邊的醫女誰也不敢回答,全部用眼神瞟陳悠,陳悠無法,只好伸頭,“回太后娘娘,長公主現下止住了血,只是還在昏睡而已,性命已無大礙了。”
聞言,太后瞥了陳悠一眼,眼前少女年紀不大,見了她卻並不害怕,反而能鎮定自若,而且在危機關頭,能夠隨機應變。
“叫什麼?”
“民女名叫陳悠!”
“你便是皇上帶來給長公主醫治的大夫。”
陳悠不卑不亢的回道,“正是民女。”
“你的要求紫苑已與哀家提過了,你若是能讓長公主的病情好轉,那麼,劉太醫師徒與你的師父都可安然無恙。”
儘管親口得到太后這般承諾,陳悠也並不得意忘形,反而她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些。
“民女定會盡心醫治長公主。”
太后站在床邊瞧了會兒清源長公主,這才紅著眼圈離開。
太醫院的那些太醫知曉就連院史大人的法子也無效後,都認為長公主這下恐怕是真的沒救了,紛紛搖頭離開。
皇上陪著太后也離開了清源長公主的寢殿,秦徵臨走前看了內殿裡頭晃動的人影一眼,臉上也顯出一股擔憂來。
陳悠指揮著醫女們將長公主安頓好,這才出了內殿,紫鳶被太后交代一切要配合陳悠,她做事也方便許多。
走到外殿,長公主寢殿已恢復了安靜,侍女們來來去去的忙碌著,陳悠卻一眼瞧見了枯坐在案前的老院史大人。
走到院史大人身邊。陳悠朝著院史大人行了一禮,“不知院史大人可有這些日子以來長公主殿下病情變化的卷宗?”
老院史哪裡想到他瞧不起的這個小姑娘卻在最緊要的關頭保住了長公主的命。他冷哼了一聲,儘管是不想承認。可是老院史也明白陳悠並非像她外表看來的那樣軟弱無用。但是讓他一個大把年紀的老頭子在一個才及笄的丫頭面前道謝又怎麼能拉下面子。
老院史哼了一聲,卻將一串鑰匙扔到了桌案上。
紫鳶怕兩人之間又要劍拔弩張,急忙從桌上取了鑰匙,笑著對陳悠道,“陳姑娘,這就是太醫院放病史的庫房鑰匙,奴婢這就帶您過去。”
陳悠朝著老院史又行了一禮。才跟著紫鳶去太醫院庫房。
儘管已經入了春,但是二月的風。仍然像是剪刀一般,吹的人臉孔生疼。
等到秦長瑞急急趕到建康,卻得知陳悠已進了宮!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瞪著薛鵬,“你說什麼?”
薛鵬從未見過東家這般憂急的模樣。“老爺,大小姐今早已經進宮了……”
秦長瑞跌坐在椅子上,撐著頭,竟然開始覺得自己頭暈目眩起來。
“阿悠怎麼能去了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秦長瑞久鑄在心中的圍牆好似頃刻坍塌。
薛鵬將陳悠如何進宮的經過清楚說與了秦長瑞聽。
聽完後,秦長瑞突然猛然站起,決然吩咐道:“阿魚阿力跟著我去一趟毅勇侯府!”
明明是一日裡最溫暖的午後,但是出了一早上的太陽卻陰陰陽陽,時而躲進厚厚的雲層中,積蓄在衣裳上的溫度被帶著寒意的風一吹。便都消散,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秦長瑞掖了掖被風揚起的披風,他勒著馬匹的韁繩。馬匹猛然停下,抬起前蹄發出一聲嘶鳴。
秦長瑞騎在高頭大馬上,他抬頭望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紅牆黑瓦,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他抬頭盯著眼前府邸,有些出神發怔。
上一世,他便在這座府邸中生活了將近四十年!
而今。他再次見到,卻早已物是人非!
正在這時。毅勇侯府的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