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傻子,若是夜寒羽不願意,根本無人可以‘挾持’她,所以他判定這名男子與自家主子關係匪淺。
“公子,您沒事吧?屬下不是有意要氣您,屬下該死!”雷烈愧疚地站在一邊乾著急,待看到她擺手示意自己無礙時,他才稍稍放心。
千玦端著藥放到鼻端,正是這個味道,與之前在二樓時聞到的一致。再次抬頭看向雷巖時,目標中帶著感激。
她真的受傷了!是因為這傷才不願與他相見嗎?
此刻沒有太多時間任他胡思亂想,將湯藥送到自己唇邊,幾人都以為他是要吹涼之後再遞給她,不想他卻是自己喝下一口,夜寒羽想攔都攔不住了。
“你幹什麼?”看著他因為苦澀而緊鎖的眉間,夜寒羽原本肅然的臉色也禁不住出現了笑意,就連話裡都帶了幾分嗔斥。
“我想知道你經歷過的一切,包括喝的藥有多苦。”他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讓人覺得這一切都是本該如此。
腿上的人兒身形一顫,內心深埋的情感以洩洪之姿湧了上來,她甚至來不及說服自己,辛苦築起的防線便已徹底崩潰。
“這樣的瘋子哪個傻子還敢要?”言下之意,她要了。戲謔地盯著他的雙眼,嘴角的弧度已經上揚至最高。
手中的湯勺砰然落下,他的心卻正好相反,沉寂了許久,終於恢復了之前的跳動。別人或許不明白,可是他懂她話裡含義。會有個瘋子偏執地愛著這個傻子,這是他們之間最美的情話……
“羽兒~”深情的呼喚才剛剛溢位,就被一個不長眼的打斷。之前看二人情意綿綿,眾人都自覺地退了出去,此刻又不得不敲門進來。
雷赤虎撓了撓髮束,硬著頭皮打斷道,“公子,我們被包圍了!”死就死吧,耽誤軍情也是一死,橫豎都是死,他只能認命了。
等了很久都不見她回答,雷赤虎心急如焚,卻只能握拳忍著。船艙外不斷傳來擊打聲,他們想用鐵鏈圍剿船隻,將船上的人一網打盡。
公子他到底在想什麼,怎麼不下令反抗?
室內除了三人的呼吸聲,便只剩下湯勺觸碰到瓷碗所發出的的清脆聲響。這一次她沒有再忤逆千玦的意思,而是順從地喝下了整碗湯藥。
接過他遞上的話梅含在口中,任由他替自己擦拭唇邊的藥漬。
這等福利她可是許久沒有享受過了,不過他真的能走懷不亂嗎?她倒是對這個挺好奇。
對上她紫眸中深處的猥瑣,千玦只是寵溺地環住她,讓她舒適地靠在自己身上。
“都進來吧,看戲哪有在臺下直接看的舒服!”
“屬下知罪!”雷巖、雷烈二人推門而入,事先先行了一禮,臉上卻是沒有過多擔心。他們等了許久都不見雷赤虎回去,只能自個兒來趴牆根了。
“膽子養肥了,連你家主子的私事都敢偷聽了。”
“公子息怒,公子曾經說過事急從權,屬下也是出於怕耽誤了軍情,故此……”雷巖不緊不慢地答道,既然她如此氣定神閒,自然有她的道理。
“你倒是巧舌如簧,本公子……不對!本小姐是那種不分輕重之人嗎?”
一句話讓三人怔在了原地。
“小姐?!”雷烈瞪大了雙眼看著面前的夜寒羽,他沒看出來有什麼異樣啊!
“咳咳~”自家女人被一個男子如此盯著,試問誰會不介意,更何況霸道如他。
“主子,這是怎麼一回事?”雷巖除了一開始的震驚之外,很快便恢復了常態。
“事情很簡單,我是夜姬亦是夜寒羽!”素手扯掉束髮的絲帶,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讓原本就備受打擊的幾人再次被雷擊中了。
“太、太勁爆了!”雷赤虎嘀咕著自己的口頭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