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棠經不住忽悠,再來兩句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她堅持說,「就這麼巧,我洗澡去了。」
……
傍晚,天邊出現一片漂亮的火燒雲,秋天的風吹的很涼,滿地落葉再配著這黃昏的雲,竟一點不顯得蕭瑟。
陳訣靠著藍球場邊上的鐵網,閒著無聊拿手機拍了下天上的雲。
他從前根本不屑於拍這個拍那個。
一朵破雲,有什麼好看的。
可能這會兒就是太閒了。
他拍完拿著手機還沒看一眼,趙淵在籃球場打完球,就拿上衣服朝這邊走過來,「今天你是不是跟著去上課了,怎麼樣?」
陳訣想起這招是他教的就煩,「你還好意思提,你給我出的什麼損招,人給我嚇跑了你負責。」
就算再沒眼力見兒的,一聽這話也知道發展不怎麼樣,趙淵想了想說,「可能你那老鄉性子內斂,受不了這種直接的,要不你迂迴著來?」
陳訣把手裡的水扔給他,「欲擒故縱?也太土了,都什麼年代了還整這一出。」
他就不該信趙淵這人滿嘴跑火車的那些話。
書上怎麼說來著,實踐出真知。
趙淵追姑娘沒皮沒臉的那一套,顯然不適用於他。
趙淵還想再說什麼,但想想陳訣這腦子一根筋,說什麼都是白說。
他們走出校門往小吃街的方向去,趙淵一路吹涼快了才把外套給穿上,「開學到現在這麼久,怎麼沒見你打過球啊。」
天色已經比剛才又暗了一點,陳訣看著前頭,語氣不鹹不淡,「沒意思。」
趙淵聽見這三個字已經不覺得奇怪了,什麼事到他嘴裡都是這句話,沒意思。
猛地一想又記起陳訣今天好像破天荒說過一句相反的。
是早上在射擊館的時候,陳訣盯著那空蕩蕩的門口,說「她還挺有意思的」。
「……」
他們倆在一家川菜館吃完飯,出來就碰上了唐年和姜如棠。
大學城這附近就這一條街比較繁華,來來去去碰上面也是常有的事。
趙淵自稱江大「交際花」,跟誰都聊得來,現在自然是一伸手,話張口就來,「巧了,忙嗎都,不忙坐這兒喝喝茶,聊會兒天。」
是唐年說,「不忙。」
姜如棠嘴都張開了,那句「下次吧」也硬是給嚥了回去。
旁邊一家茶水鋪子正營業,趙淵上去點了些喝的,又很快坐回來。
話題聊著聊著,趙淵忽然天馬行空地來了一句,「你們好學生上學的時候都談戀愛嗎?」
「沒談。」姜如棠笑了笑說,「但也算不上好學生。」
尤其是她老爸在學校是她的數學老師,班裡那些人每一個他都知道的門兒清。
在親爸眼皮子底下談戀愛,她沒那個膽子。
別的男生,也沒這個膽子。
於是她學生時代連一朵桃花都沒有。
趙淵也沒再問,說著說著話題就扯向了別處。
姜如棠有幾次抬頭的時候,正巧和陳訣的視線撞上。
撞上了他也不閃不躲,倒是她不敢跟他對視,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晚上各自散場,分別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唐年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對勁,「你和陳訣……是不是有戲。」
姜如棠看著地上拉長又變短的人影,「沒有,瞎說什麼呢。」
唐年毫不留情的把話戳破,「那你這麼心虛幹什麼。」
她嘴硬道,「沒心虛。」
姜如棠低頭點著手機,發了一條晚了兩三個小時的朋友圈:今天的雲很好看。
配圖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