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抬頭:
“老師,您不是說能減免一些嗎?”
瞥了一眼土撥鼠,克里森老師聳聳肩,他眉頭微皺:
“沒錯,我是說過能減免,但沒說一定能做到。”
這讓土撥鼠爸爸情緒激動,下意識喊道:
“老師,你不能這樣。”
克里森眉頭微皺,他的表情嚴肅而陌生,威脅的質問對方:
“這位家長,你要說什麼?”
在克里森的目光下,土撥鼠爸爸被嚇到了,他的臉色變得慘白:
“我……我……”
看著對方不敢言語的表情,克里森不屑的搖頭,用刺耳的語調挖苦道:
“我其實不建議你的孩子繼續讀書,知識是很寶貴的,做一個街邊賣墨西哥烤肉的小販,未必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土撥鼠爸爸下意識辯解道:
“不是這樣的,我的孩子很聰明,他可以……”
他本想說自己的孩子很聰明,很有做題家的天賦。
但等待他的是克里森老師的一聲嗤笑。
這位老師不屑的看著眼前這位學生家長:
“打住,你有錢嗎?”
土撥鼠爸爸張了張嘴,毛茸茸的腦袋憋得通紅,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我有。”
這是一個謊言。
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黑人,大部分只能維持一個基本的溫飽。
動物人的情況和黑人的情況類似,大家都只能從事最低端的重體力勞動工作,再不就是經營一些小買賣。
土撥鼠媽媽在一家餐館當廚師學徒,土撥鼠爸爸經營著一家流動性質的墨西哥烤肉店。
他們的薪水很微薄,很難培養一個做題家。
這也是為什麼會邀請克里森來家裡吃飯的原因。
因為他們聽說克里森老師手裡有幾個名額,可以減免一部分學生的學費。
他們家的孩子很優秀,很努力。
小學三年就已經自學了六年級的課程。
在這個暑假,甚至開始嘗試學習初中的知識。
土撥鼠一家相信,兒子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大學生,從而離開這座爛泥潭。
他不希望兒子和自己一樣。
夏天頭頂烈日,撅著屁股,在上百度高溫的鐵桶裡,灰頭土臉,汗流浹背的掏煤炭渣子。
知識改變命運?
不,是文憑改變命運。
但還是那句話,一切都需要錢。
想要讀初中,你就要先有小學文憑。
這是一套完整的流程。
但以土撥鼠一家的經濟情況?
克里森搖搖頭,這位白人老師的表情相當不耐煩:
“你沒有,你連一千美金都沒有,教育不是慈善,你把錢交給學校,學校發我工資教你們的孩子,沒有錢就不能上學,明白?”
看著起身準備離開的克里森教師,土撥鼠爸爸苦苦哀求道:
“老師,求你了,能不能幫幫……”
神情不屑的看著這隻哭泣的土撥鼠,克里森教師神情厭惡的拒絕道:
“夜色已經很晚了,我現在要回家了。
多說一句,下次換好點的香水,這種劣質的香水味道混合著你身上的這股臭味,真的很難聞。
我不希望你的孩子在進入到我的教室之後,身上還是這股味道。”
說著,克里森老師還不忘挖苦對方一句:
“當然,前提是你們兩個窮鬼,能湊齊這一學期的學費。”
隨著克里森離開,在這間簡陋的房子裡。
土撥鼠夫婦絕望的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