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嘴角勾了勾,然後背過身走了幾步,揮了揮手。
算是告別。
挺瀟灑,挺酷的。
女孩想,就是有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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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在,婊/子?]
[你也差不多得了,別他媽別給臉不要臉]
[明晚十一點,你到皇后會所樓下接我。沒來看我怎麼弄死你!]
微信每震動一次,張諾的心就要揪疼一次。
她在皇后會所上班的時候認識了彪哥,江湖傳言彪哥男女關係混亂,不過自他開始追求張諾,身邊就沒有各種鶯鶯燕燕了,會所裡的人都說,他這回很真誠。
於是張諾決定跟他在一起試試。
起初彪哥挺會疼人,出手又大方,有段時間張諾甚至以為她讓浪子回了頭,還沾沾自喜過,直到前不久她發現他開始吸/毒。
她勸他去戒/毒/所,卻遭到了辱罵乃至毆打,一氣之下,便提了分手。
然後,半是傷心半是害怕地喝了酒,後來又險些讓彪哥的手下糟蹋。
幸好遇到了那個人。
對了,還有那個人。
想到這裡,張諾立刻一把抓過自己的包,哆嗦著摳開扣鎖。
口紅,氣墊,餐巾紙,充電線……直到最後從夾層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便簽紙。
這是一張很普通的便簽紙,邊緣撕得很不規則,上邊用鉛筆潦草地寫著字。
可張諾攥著它,就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救星。
電話在響了三聲之後接通。
&ldo;餵。&rdo;
電話那頭的女人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種莫名的蠱惑,好像某種魔盒在緩緩對她開啟。
那一瞬間,張諾不知道自己這一步是否邁對,最後,她咬了咬下唇:
&ldo;您好,請問是……程小姐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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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走到落地窗邊,指尖輕輕點在玻璃上,垂眸看向下方的車流。
紅色的尾燈像星星點點的火苗,一小簇一小簇地排隊燃燒,汽燈又像天上的星輝。
挺漂亮的。
對於陌生來電,她絲毫不意外,應聲道:&ldo;我是。&rdo;
那邊的人先是沒說話,後來小心翼翼地開了個頭,末了大概是情緒起來了,語氣越來越急促。
女人一字不落地聽完,只偶爾地應幾聲表示自己還在,幾分鐘後,她好像是站累了,也可能是看汽車看得厭煩了,就轉身在一旁寬大的扶手椅上坐下,愜意地靠著椅背,側身架起二郎腿。
然後,她終於說了此次通話中最長的一句話:&ldo;明早十點,龍橋路183號見。&rdo;
掛了電話,她又很快撥了另一通,伴著電話裡的嘟嘟聲,女人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皮質扶手,在上面按出不深不淺的褶皺。
&ldo;餵?木蕭呀,晚上好,吃了嗎?睡了嗎?一切還合心意嗎?&rdo;電話那頭的女聲很諂媚。
木蕭卻沒吃這套:&ldo;你可以回來了。&rdo;
那邊的女聲立刻炸毛:&ldo;為什麼!我還沒玩夠!&rdo;
木蕭心情挺好:&ldo;我有生意了。&rdo;
&ldo;那你也不能放棄我啊,我還想再度幾天假……我可是大明星哎,吃住都很高階的,明天還有個通告,晚上要和投資商吃飯,你就繼續幫我應付一下嘛!&rdo;
&ldo;不行。&rdo;木蕭不為所動,&ldo;我有生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