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還記得趙單吧?&rdo;
聽見這個名字,衛燦的心口有一瞬間滋味難言。
趙單,他是調查局的前任調查員,也就是他們的前同事。
&ldo;當年他叛變,不聲不響就跑了,現在還沒找著。&rdo;花裘嘆了口氣,&ldo;巫白說他一年多前在北方一座小城遇見過趙單,對方在酒吧接近了他,熟了之後就給他洗/腦,教了他很多三觀不正的東西。巫白就一直在蠢蠢欲動,後來終於忍不住犯下這件案子。&rdo;
算是前有因,後有果,也不值得同情什麼。
衛燦繼續問:&ldo;那現在趙單人呢?在安城?&rdo;
&ldo;不知道,&rdo;花裘說,&ldo;後來趙單說要離開那座城市,臨走之前,他們一起吃了個飯。有個女的也來了……&rdo;
花裘嚥了口口水,一字一頓:&ldo;長得跟趙單那去世的白月光一模一樣。&rdo;
花裘說著,感到涼意又爬滿了全身。
他抖了抖自己的肥肉保護層,想起當時自己把柳依的照片遞給巫白之後,巫白仔細盯著辨認了幾秒,便抬起了頭:&ldo;和我吃飯的就是她,跟趙單一起來的,趙單很照顧她。&rdo;
衛燦倒吸了一口冷氣。
柳依當然沒可能復活,唯一的可能就是,當時跟趙單在一起的是一隻畫皮。
而木蕭的行蹤,調查局這邊從十多年前開始就沒有記錄了。
&ldo;局長知道嗎?&rdo;
&ldo;能不知道嗎?他全程在審/訊室。現在去資料室了,一個人在那坐著,我不敢進去打擾。&rdo;花裘嘆了口氣,&ldo;晚點再說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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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室裡,江近倚著陳列櫃,指間夾著一根煙。
他太久沒碰這東西了,聞著居然有點不習慣,想了想,還是按滅了,轉而拿出手機。
他左手垂著,捏著幾張薄薄的紙,都是趙單的資料,有入職時填寫的基本資訊表,還有因為擅自對妖怪使用暴力寫的檢/討書。
基本資訊表的一寸照上,趙單的五官柔和,仔細看去,凝視著鏡頭的眼裡含著一股深深的鬱氣,而江近亮著的手機螢幕上,則是一張木蕭的照片。
這張照片很珍貴而且稀有,因為她是木蕭原本的樣子。
烏髮微卷,唇紅齒白,微微偏頭笑著,眉眼間似有艷光流過。目光卻很純,眼下有一點淺淺的臥蠶,美而不妖,像個甜妞兒。
和趙單比,一個明媚,一個陰鷙,完全不像一路人。
他們曾經……會是怎樣一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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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安城的天氣已然進入寒冬模式,這天早晨起來,木蕭居然罕見地打了幾個噴嚏。
小絨球似乎是被她給吵醒了,眯著眼動彈了一下,翻了個身。木蕭伸手去蹭它的臉:&ldo;起床了。&rdo;
唯有這個時候,小絨球是萬萬不肯配合的,它假裝雙耳失聰,埋在被子裡一動不動。
木蕭本來就不是真想叫它起來,也就隨它去。
趁天晴時曬過的被子鬆軟而暖和,人埋在裡面,無論如何都不想爬出來,鼻翼間全是慵懶愜意的味道,好像世界都是絢爛的。
木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眉眼裡展開笑意。
多久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情緒,她已經快記不清了。
這些年來她過得一直平淡而低調,心情似乎也隨了生活,變得不那麼大起大落。
記憶裡情緒最鮮明的時候,當屬七年前從趙單身邊逃離的那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