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接單扮演不同的身份,都會讓她有種享受其中的感覺。這次忽然在微博上小小地紅了一把,驚訝之外,更多的其實是對未知生活的好奇和忐忑。
只是……
跟趙分別的那天,他警告過她只准在陰森黑暗處行走,若是讓他知道,這些年她不僅在社會上過得挺好,還大模大樣地成為了公眾人物……
他大概會發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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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天黑得早,不過五點,夜色已經籠罩了,街上漸次亮起燈。木蕭坐在計程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手機,目光隨意落在窗外。
前方堵車,汽車尾燈紅成一片,不知道還得等多久。車裡空氣不流通,悶悶熱熱的,木蕭搖下一小隙車窗,透了透氣。
然後開始思考剛才想到的問題。
調查局在全國甚至國外分支很多,人員更是龐雜。木蕭不清楚趙處於一個什麼地位,近幾年又在幹什麼。她沒有直截了當地問,只側面從衛燦那裡得知,調查局總部目前只有三個人在安城。
江近,衛燦,還有另一個叫做花裘的男人。
這麼說來,趙應該不會在。
但如果趙是調查局骨幹中的一名,她未來就很有可能和他再碰面。
那時候,該怎麼跟江近解釋呢?
躲躲藏藏,終歸不是個辦法。
車裡空調開得挺足,暖氣呼呼往外吹,空氣乾燥而悶熱,木蕭捱過了這一段,說:&ldo;您附近停就行,還有點路我自己走回去。&rdo;
司機開這段路本也開得煩了,正好前邊有個岔路口,便將木蕭放了下去。
風真冷,木蕭縮著脖子,從兜裡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一眼先看到了江近的新訊息:【剛散會】
下面還有條未接的語音通話。退出來看,陳婉婉在十分鐘前剛給她發了訊息:【蕭蕭!你還說跟江總沒有姦情!】
【剛才我碰到江總,他居然問我我怎麼在這裡。我還沒回答呢,他就說&ldo;木蕭呢&rdo;】
【話說他怎麼知道你叫木蕭啊?你在他面前扒皮了還是索性真身上陣?】
木蕭又一次見識到了鸚鵡精的威力。她敲上回覆:【有點複雜,晚點和你說= =】
還沒點選傳送,江近的電話就進來了。
木蕭倒不是故意先晾著他不回復,而是恰好在看陳婉婉的訊息,便順手先回了。這會兒,卻有種故意怠慢被抓包的心虛感。
她邊接起電話,邊進大樓。
老舊的公寓式大樓,裝了個挺破的電梯,電梯內壁甚至是木板拼接成的,開起來聲音特大,平時樓裡的人都不太敢坐,木蕭是沒什麼所謂的。尤其她今天走得累了,看個破電梯都如逢救星。
不過,電梯多少會減弱訊號,她拐了個彎,慢慢地走樓梯。
&ldo;到家了?&rdo;那邊江近倒是一猜一個準兒。
木蕭點點頭,想到點頭他是看不到的,便應道:&ldo;嗯。&rdo;繼而說:&ldo;去了趟美術館,慢慢逛回來的。&rdo;
所以這個點兒才到家。
江近淡淡應了聲:&ldo;怎麼不叫我陪你?&rdo;
他以為陳婉婉跟木蕭不會這麼快就散,便回公司處理了點事,早知道就應該直接等在茶樓樓下。
木蕭說:&ldo;你說在開會呀。&rdo;
她如實陳述,不知怎的自己聽著,卻有股介於撒嬌和埋怨之間的味道。
木蕭開始認真反省,自己最近到底吃了什麼變質食品。
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