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嘆氣一邊扶著我在椅子上坐下,倒了杯熱茶盯著我喝下去:“就當我強迫你吧,遇到危險,儘量躲著。”
我當然十分給面子的連連點頭,心裡卻有點沮喪。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思想好像分裂成了兩半,一邊希望他像老母雞一樣時刻抖著毛護著我,一邊又希望他能在事後讚我一句好樣的,把我當成可託生死的好戰友。
大概,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吧。
我眨眨眼睛,問他:“那個跟你和乾爹在一起的人……?”
葉蘇看我一眼:“當然是聽到你的口哨就被我打暈了。若沒他授意,他的手下也不會在裴府撒野。”明顯不願多說。
我雙手交握胸前做鵪鶉狀,一臉崇拜地暗示他多說一點。
葉蘇只是笑著拍拍我後背:“別鬧怪相!”
唉,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啊,鬱悶。
剛剛成功狙擊敵人的那點興奮勁全被他打太極似的應答消磨個乾淨,我胸口越來越覺得堵得慌,又不能明說,只得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眼睛不住注意外頭的動靜。
過了一會,裴杊竟然親自來叫他。
他站在門口卻不急著進來,只眉頭微蹙地輕聲詢問:“葉大哥?”
葉蘇衝著他點點頭,又探尋地看我一眼,我連忙拍胸脯保證:“我沒事,快點回來滿足我的好奇心就行了!”
葉蘇失笑,伸指點我鼻尖:“有什麼好聽?又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起身又問裴杊,“人在哪?”
“後山。”
葉蘇答應一聲,又低聲囑咐他:“凌鐺剛剛受了點驚嚇,你幫我陪她說說話,別讓她瞎想。”
裴杊瞭解地點點頭。
有古怪。
這話好像是故意說給我聽,以解釋裴杊為什麼會留下來。畢竟裴府裡剛來了刺客,裴杊這樣戰鬥力滿格的傢伙應該領著護院四處檢視才對,卻待在這兒“要我寬心”,有點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覺。
除非是代替葉蘇,暫時保護我。
我想了想,故意做出憤恨鬱悶的樣子盯著窗外。
裴杊在我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我笑嘻嘻地:“不必這麼明顯吧?對葉大哥就一臉笑意,轉過頭來就滿臉冰碴地對著我?——哦,還不是對著我,你根本不看我。”
我冷笑一聲,斜眼看他:“你說,那個女人怎麼還是不死心呢?”
裴杊愣了愣,故作鎮靜地反問我:“哪個女人?”
我哼一聲:“別裝了,除了那朵還能有誰?她上回幫著沈鴻劫走我,我還能當她是一時衝動,不夠腦子思考。但是後來的事又怎麼算,她還能一點都不長進?”
裴杊乾咳一聲,尷尬地:“你都知道了?”
我抱著手,向後靠住椅背,不聲不響地盯著他。
裴杊垂著眼睛轉動茶杯,半晌苦笑著開口:“那家在南洋也算是響噹噹的名號,咱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禁止她的船隊入大寶海境、不與那家做生意,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懲罰,誰知道她竟還覺得是咱們欠了她……”
我靜靜等著他的下文,裴杊卻飛速看我一眼,不願多說:“她的事,自有葉大哥處理,你好好養傷,別想東想西的。”
果然是衝著我來的。
我的語氣不自覺更冷:“不想東想西?人家都已經踩到我臉上來了,還叫我不要想東想西?”不是不和那家做生意了嗎,那今天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那女人有病吧,當我是生辰綱還是什麼?劫了一次又一次,土匪都不做這麼賠錢的買賣了啊!
裴杊小心地打量我:“今天這兩人確實不是那家的人,是以我們都沒有防備……”他抿了抿嘴,“裴府以後的守衛會加強,你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