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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我是說……算了,越描越黑。

葉蘇眨眨眼睛,笑:“陪我說說話,談談情,互訴一下衷腸……”他看著我,目光在我臉上慢悠悠轉過一圈,“此去經年,縱有萬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我笑:“就衝你還記得這句深情告白,陪你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又有什麼問題!”

葉蘇大笑:“凌鐺啊凌鐺,在你這兒,深情內斂是根本走不通的?剛有點氣氛就被你破壞殆盡,你可是從沒幻想過才子佳人的橋段?”

我嗤之以鼻:“你不是才子,我也不是佳人。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不是什麼人都適合執手相看淚眼的。”

葉蘇點頭微笑:“有理。”於是拉我席地而坐,把我的兩隻爪子牢牢抓在手上不斷揉搓,似笑非笑地低頭看我,啟發道,“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急著走?”

我白他一眼:“咱倆很熟嗎?你究竟是做什麼的,我從來沒弄清楚過,若我問你為什麼要走,你會告訴我真話?”

他笑得眉眼彎彎:“我還以為是你不在乎。原來……你是在氣我不同你說嗎?”

“我父親是船老大,他帶著我從沈家堡出來後,就去了落霞,為裴家走船,十幾年來頗得信任。五年前,我自裴家手裡將部分船隊接過來,靠著風裡來雨裡去賺個辛苦錢。幾年下來漸漸站穩腳跟,現在已不用我次次跟船押貨。然而若是出了事,我仍是責無旁貸。”

“最危險的是下南洋的線路。南洋裡小島眾多,海盜出沒頻繁,一個談不攏就有掉腦袋的風險。昨日我收到訊息,我們的船隊被南洋海盜扣住了。反常的是,這次他們什麼條件都沒開,像是在等我們先開口。我已聯絡了船隻,明天清晨就快船趕去落霞,再換船出海。人命關天,我不敢耽擱。”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又問他:“既然你們常走下南洋的線路,難道之前就沒和海盜籤個合同什麼的,按月交點保護費?”

葉蘇苦笑:“怎麼沒簽過?只不過最近那群海盜怪異得很,不管打著誰的旗號都照劫不誤,完全不顧前約。我之前見過那海盜頭子幾面,覺得他並不是個背信棄義、沒有遠略的粗人,因此猜測著,怕是他們內部有所異動,那人漸漸約束不住部下了。所以,我的船隊最近都不敢下南洋,生怕被殃及。只是裴家近來想插手玻璃生意,特地從海外延請了幾個制玻璃的老師傅,已經拖了許久,這個月是說什麼都要接回來開工的,所以才迫不得已走這一趟,沒想到就出了事。”

我眨眨眼睛:“玻璃比琉璃的賺頭要大?”聽說古代早有制玻璃的技法,只是不如琉璃實用才慘遭淘汰,難道不是?

“琉璃做成器皿的話,成本要比玻璃高許多。只要有熟練的工匠,薄利多銷,玻璃作坊是比琉璃作坊的利潤大許多的。裴家本屬意做玻璃鏡子的生意,但制鏡的手法是南洋那頭不傳的工藝,當地甚至立法,規定製鏡師傅就算是死都不能離開國土。咱們屢求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勉強招了幾個制玻璃的老匠人,改開玻璃作坊。”

葉蘇嘆一口氣:“若是這批工匠被海盜殺了,恐怕再招不到人,背井離鄉地來賺這幾個手藝錢了。”

深秋夜涼,我聽他說話,但覺身上微微發抖,不自覺偎在他身上汲取溫暖:“若是那海盜一時起意,把工匠都殺了,你待如何?”

葉蘇苦笑:“只能帶走一個是一個了。若我救不及,便去趟南洋,說什麼也要強擄一個回來。”

我沉默一會,掙開他鉗制,從灶膛裡抽出根柴火,就著炭化的一頭在地上寫寫畫畫。

葉蘇伸手捏捏我後頸,笑:“覺得無聊了?我原不該和你說這些的,咱們還是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

我虎著臉白他一眼:“你好歹是我姘頭,想送死也得經我同意才行。——我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