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大抵都圍繞著下三路。即使是求愛,他也說的是,他會讓我食髓知味。——大概我在他心裡的定位就是下三路的貨色吧,不適合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更遑論以後的人生規劃了。
媽的,他對一個丫鬟都可以這樣的掏心掏肺,對他官方認證的心上人本姑娘我,卻一直圍繞著□內容展開話題!
情何以堪啊。
我咬牙切齒:他最好是受傷了精神失常、心裡空虛,不然,我真不敢保證不會一把湮滅他下半身的幸福。
……唉,我沒救了。
今天葉公子閒著沒事,又要繼續跟我分享他在神州各地的旅遊見聞,我卻出於嫉妒的心理沒心思再聽,毫不客氣地制止他:“公子,郎中快來了。”
他張了張嘴,又不自然地笑笑:“我倒忘了日子。”
葉蘇沉默一會,問我:“若是我以後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再也不能走船了,我日後,該做些什麼?”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他也是做過走街串巷的鈴醫的,不由輕聲問他:“您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對?”
葉蘇笑笑:“沒什麼,你去門口守著吧,待劉先生來時,你就不必跟進來了。”
我答應一聲,默默退出去。
劉先生長了一張標準的苦瓜臉,八字眉耷拉在額頭上,看誰都是一副苦相。我看不准他是否是因為葉蘇的傷勢而焦慮,又不敢在葉蘇的聽力範圍內打聽情況,只得簡單見禮後便放他進去,又偷偷溜去窗下偷看動靜。
劉先生背對著我,說話的聲音極輕,葉蘇一直抿著嘴角,不言不語。
劉先生動手為他換藥,他偏了偏頭,才讓他碰臉上的繃帶。
過了有小半個時辰,劉先生才又嘆了口氣,起身同葉蘇道:“好好養傷……這樣……無能為力……”
我心裡一沉,慌慌張張地回到門口,見劉先生還是那副苦瓜臉,八字眉的角度愈發陡峭,不由更加沒底,胡亂說幾句客套話打發走他之後便抬腿進屋。
剛掀開簾子就聽到一聲爆響,我下意識地一縮頭,再探頭檢視,卻見牆角爆著一蓬水跡,葉蘇端坐在床上,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僵硬地擱在膝蓋上。
他眼睛上只覆了幾層薄薄的紗布,對著光即能直接看到他睫毛濃密的形狀。這樣敷衍,彷彿現在換藥也只是聽天命罷了。
我踮著腳走到他身邊蹲下,捧著他拳頭柔聲地勸:“讓我看看手上有沒有傷。”
葉蘇只是沉默。
我咬咬牙,輕聲問他:“是眼睛的問題嗎?”
他還是沉默。
我瞭然,胸口好像突然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又疼又酸,半晌才艱難地緩過氣來,眼淚卻已經不爭氣地蓄了滿眼,又順著臉頰慢慢滑落。
我死死咬住下唇,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他卻還是聽到了。葉蘇鬆開拳頭,摸索著撫上我的臉,為我揩掉淚水,嘆一口氣:“你的責任已經了了,回去裴家吧。”
我抓著他手,哽咽著衝口而出:“只要你看不見,我的責任就一直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情急之下,也忘了用娃娃音掩飾。
話一出口,我也跟著驚駭不已,什麼,我說了什麼?我怎麼會攬了這麼大的責任上身?如果我以後做不到怎麼辦?
管不了這麼多了,就算是空頭支票又怎麼樣?關鍵是,這種感覺真他媽的好!
葉蘇一愣,片刻後苦笑:“只要我看不見?……你可是要許我一輩子?”
我眨眨眼睛,一輩子就一輩子吧,當丫鬟也沒什麼大不了,難道我能扔下他一個人?
之前一直在假設各種各樣的情況,待真正走到這一步,我反而心安了。
葉蘇別開頭:“凌鐺,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