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她是我曾祖母的……孿生妹妹!&rdo;她似乎很不情願承認這種關係。

&ldo;你也會這個法術?&rdo;齊震突然問了個與當前話題不相關的問題。

&ldo;……我?我又不是巫師，怎麼會這個法術?&rdo;她雙目中波濤洶湧，複雜之極。

&ldo;什麼法術?&rdo;常青有點摸不著頭腦。

&ldo;是破壞契約，消滅金蠶影的法術。&rdo;我替她回答。

&ldo;這樣可就……不妙了!&rdo;齊震的嘴裡在說著不妙，可是，眼中寒光閃爍，原本傻兮兮的臉上慢慢露出一抹混合著嘲諷和仇恨的冷笑。

&ldo;齊震你……你怎麼了?&rdo;常青注意到他的異常表情，倒吸了一口冷氣問。

&ldo;他早就不是齊震了!&rdo;我低低地說。

陳仇聞聲向我望來，眼中不知是悲哀還是感慨。我默默垂下眼簾，避開了她的視線。

&ldo;他不是齊震?……那他是誰?&rdo;常青驚疑不定，不住地打量著他。

&ldo;他是……&rdo;我猛一抬頭，眼前是我心心念念、無數次在夢裡見到的那雙大眼睛，明亮、真摯、泛著溫柔，一如當年地凝望著我。我心裡一酸，喉頭像哽著一個大硬塊，後面的話便再說不出了。

&ldo;我是誰?&rdo;他喃喃重複，神情變得痛楚，似在回憶。

&ldo;你是誰?&rdo;陳仇面色慘白，好像要竭力挽救什麼。

&ldo;你們此刻不正站在我家的園子裡嗎?還要問我是誰?&rdo;他扯動嘴角，用淡漠的語氣回答道。

&ldo;你就是那個骷髏!&rdo;常青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這個稱呼實在不應該用，更會挑起他往日的慘痛記憶。

&ldo;骷髏……&rdo;他的目光變得兇戾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ldo;不錯，我就是這廢園裡苟活的……骷髏!&rdo;

&ldo;不是!……你不是骷髏!……這一切都過去了……&rdo;我連連搖頭，急切地大聲叫起，哽咽的聲音卻令人心酸。

&ldo;沒用了!……宿命的軌跡早已註定，無可改變!&rdo;陳仇仰天苦苦一笑，然後將身子一挺，冷冷對他說，&ldo;既然這樣，那就讓我們走到盡頭吧!&rdo;她手一揮，&ldo;燈籠&rdo;隱沒，一大團銀光無聲地在她肩頭滾動著，不斷地變大，光芒爍目。

&ldo;哼!走到盡頭的只是你!&rdo;他的眉毛微微一蹙，一股熟悉的、帶著黑暗氣息、令人肝膽俱裂的強大殺氣突兀地席捲而來。

&ldo;金蠶影!&rdo;常青驚惶失措地指天大叫。

我抬頭，白光搖曳的廢園上空，一抹傲慢的金色虛影徐徐現身了。

周圍的一切連同我們迅速褪色。

蒼白的臉，灰暗的衣服，甚至連地上奼紫嫣紅的野花也變成了一片灰色。

只有他，什麼也沒變!

我怔怔地望著他，神色悽然。是的，兩天前就是從這一點上，我才終於肯定他不是齊震而是……孫安寧!

但我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