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近些天來最開心的事情了。
她一直擔心Alex太過憂鬱或者自閉,如果他肯走出去,在眾人面前表演,這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轉變,不管後期的發展如何,只要他在努力,她就會很開心,而且,也一定會陪著他。
“好啊,反正我們正不知道找誰當經紀人。對了,你的婚前是什麼時候?”凜子也在旁邊咋咋呼呼地問。
蘇瑞連忙將寫好的請帖拿出來,遞給他們一人一份,留下Alex的一份,她鄭重其事地遞到他的面前。
“敬請參加。”她說。
Alex低著頭,看著請柬上那大紅的喜字,手卻遲遲沒有伸出去。
毛毛他們似乎也看出來一些不對勁,嚷著“我們出去喝酒”吧,兩個人先離開了。
錄音室的門合上。
方才的默契彷彿還沒消散,空氣中瀰漫著那偶爾釋放的痕跡,氣氛卻又重新迴歸紅塵。
“……蘇瑞。”
“恩?”
“你開心麼?”他問。
蘇瑞低著頭,她無法回答。無從回答。
“你還想找他吧。”他又說,安靜的聲線,洞悉而凌厲。
是的,凌厲。
蘇瑞突然發現,其實Alex也可以變得很凌厲,他只是一直未參與其中而已,可是,她說最冷靜的旁觀者,一直在,一直旁觀,一直冷靜而睿智。他知道,她會去找他。
就好像當初在宴席上,蘇瑞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斯冠群身邊一樣,對蘇瑞而言,很多時候,並不是愛與不愛,甚至不是道義本身。她的骨子裡,有一種堅硬而決絕的東西,便如當初生下樂樂,認定的東西,就會一往無前,不到南牆不返。
“那麼,你嫁給莫梵亞,也是為了樂樂麼?”Alex繼續問。
蘇瑞想了想,道:“也不全是,樂樂當然是很多一部分原因,還有……也許我真的想找一個棲身之所。很自私的想法,對不對?”
斯冠群就這樣走了,她卻無法放棄一切追尋他。她有必須承擔的家庭,她的兒子她的母親,她仍需要一個棲身之所。答應莫梵亞,很多程度上,是自私的。她並不像否認。她就是那麼市儈的人,也絕對不會佯裝高貴。
“嗯,那不能怪你。”Alex想了想,道:“那就嘗試著重新喜歡上莫梵亞吧,再喜歡上他,你就幸福了。”
何必要一直求而不得呢?
他已經知曉求人不到的苦楚,又怎麼忍心看著她一次又一次地被造化遺棄?
“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蘇瑞笑了起來,她忍不住,又想揉一揉Alex柔軟的髮絲了。
真的好玩,如果感情真的如同水龍頭,收放自如,大小自調,那這個世界該多和諧啊。
“我會幫你重新喜歡上他的。”Alex卻很認真地說,“也許,我可以與斯冠群談一談……”
“你,與斯冠群,談一談?”蘇瑞的聲音突然有點艱澀,她似乎看到了一絲真相的清光,可是,待再要看清,卻雲中霧裡,再不能看。
Alex卻在此時移開了視線,手接過蘇瑞手中的請柬,站了起來,“我會參加的。”頓了頓,他又說:“李艾的訂婚儀式,似乎也在近期。”
蘇瑞愣了愣。
為什麼李艾都沒有通知她?
“我去找她。”蘇瑞也站了起來,就要出去。
她不要當鴕鳥,她已經開始貪心,她想要兒子的父親,想要家庭,想要自己再無掛礙,想要友誼。就像不能失去Alex一樣,蘇瑞也絕對不想失去李艾。
人的一生中有幾個朋友值得你去爭取呢?
也許,一輩子,不過一兩名而已。
“蘇瑞。”臨走時,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