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從來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木蕭頭痛欲裂, 漸漸分辨不清來人的臉。
朦朦朧朧中, 好像聽見他在叫她的名字。
木蕭。
那個男人已經走到了她面前,木蕭呼吸驟然一緊,長久以來盤旋在頭頂的噩夢就這麼朝她砸了下來, 瞬時把她砸了個翻天覆地。
她止不住地往後退。
&ldo;木蕭,木蕭!&rdo;
木蕭一個激靈, 終於清醒過來。視線模糊了一陣,冷風不知道從哪個方向灌進來,鑽進袖口和脖子裡。渾身都發冷。
回神之後她大口喘氣, 如釋重負。
面前的人是江近。
江近收起了剛才在門口調侃的笑容,不言不語地看著她,神色有點凝重。
木蕭勉強鎮定下來:&ldo;你是……&rdo;
這裡是江近的房間,調查局的制服掛在他的衣帽架上, 一切都那麼一目瞭然。
&ldo;是。&rdo;江近顯然知道她在說什麼,承認得很乾脆,&ldo;你沒問過,所以沒跟你說。&rdo;
木蕭堅決不背這個鍋:&ldo;這能怪我嗎?分明是衛燦……&rdo;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面對著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木蕭瞪大了眼睛,&ldo;你們是一夥的對不對?&rdo;
江近笑了,那意思是:嗯,還不算笨。
木蕭:&ldo;……現在調查局都這麼抓人嗎?甕中捉鱉?&rdo;
江近:&ldo;不要這樣罵自己。&rdo;
木蕭:&ldo;……&rdo;
也對,怎麼能自己罵自己是王八呢,木蕭改口:&ldo;請君入甕?&rdo;
呃……貌似意思也差不多。
木蕭嘆了口氣,望天。
&ldo;你好像不緊張了,&rdo;江近對她的胡言亂語沒搭沒理,緩步靠近,卻不容人後退,&ldo;剛才為什麼害怕?&rdo;
木蕭被他逼到了牆角,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他下一秒做出什麼來。
好不容易活躍起來的空氣又緊繃起來。
她握了握拳,察覺到自己掌心一片冰涼,面上扯出一絲笑意:&ldo;怕,怕什麼?我不怕的,我是良民呀……&rdo;
&ldo;哦,良民,&rdo;江近後退半步,點了點頭,&ldo;有證不?&rdo;木蕭傻眼了:&ldo;你們調查局還真的發良民證啊?&rdo;
&ldo;不發。我逗你的。&rdo;
木蕭:&ldo;……&rdo;
對方好整以暇地站著,一副等著她再狡辯的姿態,木蕭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努力解釋:&ldo;我真的很安分守己的,你看。&rdo;她舉起手,亮出掌心,翻來覆去給他展示:&ldo;我這雙手上,都是勤勞的繭子啊,還有開水不小心燙的疤。&rdo;
她剛才還一臉失神害他擔心,轉眼間就這麼一副能說會笑還貧嘴的樣子,江近不僅沒有放心,疑慮反而更重了。
要說這幅蹦躂蹦躂的樣子是演出來的,那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ldo;你是來抓我的嗎?&rdo;木蕭忽然問他。
江近下意識地說:&ldo;不是。&rdo;
木蕭&ldo;哦&rdo;了一聲,飛快地問:&ldo;那我能走了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