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端坐正色,嚴肅地看向宋景軒,對他道:“大典已經準備好了。老頭子的主意不改,在除夕清晨太廟祭祀過先祖告知之後,就是即位大典……”
太子從來都是自信的。
但這最關鍵的一刻最終要來的時候,他還是覺有激動。這種激動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只有對著宋景軒,他才能表現出一些真實的內心來。
“恭喜殿下。”宋景軒道。
“孤希望,在孤的有生之年,能將大梁變成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的大梁,希望孤的子民都能過上豐衣足食的安樂生活,希望……”太子有很多希望,此時沒有一一述說,而是一把按在宋景軒的肩膀上,對他道:“景軒,孤希望,你和花丫頭,會幫孤。”
宋景軒難得沒有躲開太子的碰觸,慎重地點點頭。
宋景軒略一想,輕聲開口道:“殿下知道她的不同了?九陽老道告訴殿下的?”
這不同,當然是指花襲人魂魄經由未來而來之事。
“孤並不想知道刨根問底,知道她到底有何不同。”太子搖搖頭,道:“孤只知道,你們二人,會一直願意幫著孤就對了。”
花襲人當然有秘密。
從前他還是王爺的時候,喜歡對一切瞭然於心。探根究底。如今他已經是太子,新年來臨之時就會登基為帝,執掌天下。許多細節,就不會太在意,有了更開闊包容的氣度。比如,花襲人的秘密,他已經不想知道的太清楚,只要他們永遠沒有二心。
宋景軒和花襲人都不是有野心的人,這二心當然也就談不上。
太子有這個信任。
宋景軒略微怔神。再次開口,詢問道:“殿下的年號定下了沒有?”
“孤想了想,就用承啟這兩個字。父皇聽了也滿意。”太子道:“孤也懶得聽那些禮部的文人咬文嚼字滔滔不絕。就是沒個結論。反正都知道,本太子沒有文化。承是感激老頭子沒死就將這大好江山給了孤,啟就是指本太子的新開始,也是孤希望大梁能有新的好的變化。”
“恩。”宋景軒點了點頭。以示贊同。
他的話一向很少。此時更不會品評什麼。
……
宋家一家人,在花襲人住進園子後的第三日,才到了園子求見的。
之前宋景軒替花襲人吩咐過一句,又正好有柴通柴將軍當值,就同老王總管說了一句。
“這是郡主說過要見的故人。軒公子親自吩咐過留意的。”
“那我親自送他們過去。”老王總管看過這位百花郡主的資料,因而對柴通的話並無懷疑,只是讓一個小廝飛快地往內報信,自己陪著宋家一家人慢慢地往內走。
“勞煩總管大人了。”杜家樓客氣道。
“不麻煩。不麻煩。”老王總管笑容中有著慣有的謙卑,道:“能替郡主做點兒事。是我們這些人的福氣。”頓了頓,他試探問道:“聽幾位的口音,是從外地才來的?”
“是啊。”杜家樓沒有隱瞞,道:“我們跟剛才的柴大人是同鄉。”
原來如此。
老王總管聞言一臉羨慕,道:“那就是郡主的家鄉人了!”
看看這位百花郡主,住在大柳鄉韓家幾年,韓家就從一屆寒門,變成了如今的南順侯韓氏。跟她進京來,就是一個鄉下小子,會算個算盤的,才十幾不到二十,就成了暗香來那樣鋪子的掌櫃的。再看柴通柴大人,有一身好武藝真本事,但才用多久就出人頭地了?
多少一本好本事,從家鄉來京城闖蕩的,比如說柳成志那樣的小的,要想成為一個掌櫃的,從打雜到學徒到夥計,不熬個十來年,就能當掌櫃?
如柴通柴大人這樣好武藝的,軍中難道就沒有?但多少人死在了戰場上,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