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身邊多了個一起看的人,一切就都不同了啊。
不遠處。
皇上將皇后攬在身邊,在她耳畔道:“還記得麼,當年我們就是在上元節相識的。”
亦或是說。不打不相識。
當年才十二三歲的任少華。出門時候一身男裝,甩開了婢女,一個人仗劍夜遊。他們在一處燈謎前相遇,他看出她是女兒身,就故意為難調笑她。她一向推崇行動至上,二話不說,就拔出了劍。身在人群之中,他並不覺得合適動刀劍。就想見機離開。而她心中有怒,追著不放。
一場追逐戲直到天空突然綻開煙火而結束。他趁著她走神的時候,一把奪了她的劍,拉掉了她的帽子——散了一肩的秀髮。
皇后當然不會忘記那一次的相遇。
皇上輕聲道:“我現在這樣,以後怕會有不少女人……少華,我希望你能諒解。”
不諒解又能如何。
他是皇上啊。
皇后抿著唇,沒有開口。
“我也希望,以後的每一年,都能陪你看一場煙火。少華,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皇上又道。
皇后身心輕顫,從眼角滑落了一滴淚來。煙火依舊絢爛而又不知疲倦地綻開著,她的眼前,卻模糊成了一片。
有了這個承諾,她還奢求什麼。
……
任少元渾渾噩噩地回到了武陽侯府。
府門前,少女的歡笑聲如同銀鈴兒一般,在夜色下顯得格外的清脆動人。原來是恰逢任少容和沈玉雪結伴回來了。
看起來,兩個人玩的很開心盡興。
“哥,你也回來了!”任少容看見他,高興地同他打著招呼,問道:“我和沈姐姐去南城看去了!那裡有好多人,可熱鬧了!你去哪裡了?我們都沒有碰見你。”
“我們還遇到了走水……”任少容正要講述下去,沈玉雪用胳膊輕輕碰了一下她,含笑對任少元行了禮,道:“天晚了,我也該回家了。任大哥,容兒妹妹,再會。”
“再會!”任少容送沈玉雪上了馬車,道:“說定了,過兩天一起去園子裡去玩啊!裡面可漂亮了!我會求襲姐姐同意的!你可千萬要來!”
“知道了!”沈玉雪在車上同任少容擺手笑道:“你寫帖子來,我一準兒立即就到!”
“說話算話!”任少容不放心地又叮囑了一句。
沈玉雪笑著擺手,目光落在任少元身上,見他看過來,就大方地點頭示意,而後放下了車簾。馬車開始走動,很快便駛離了這裡,隱沒在暗夜中了。
送走了沈玉雪,任少容與任少元相伴進入了侯府。夜已經有些深了,兩個人聽說了清和郡主還在等著,仍需要到正院去稟告一聲。
清和郡主打量了二人的臉色,心中有了數。她先問了問任少容玩的可開心,聽她說一直同沈玉雪在一起玩的很盡興,就沒有多問,先打發了她回去休息。
然後才是任少元。
“可是遇見了什麼事?”清和郡主關切地問道。
“沒有。”任少元回答,神色間有些木然。
“有什麼,是不能跟娘說的。”清和郡主輕嘆一聲,見任少元並非因這句話而動容,便道:“也罷,你長大了,若是沒有一番思量和主見,事事都找娘決定,才是娘需要擔心的。不過呢,娘想要告訴你,你的終身大事,也是到做決定的時候了。”
“先前,按照我與你父親的打算,是想要給你定沈家的么女。”清和郡主緩緩地道:“容兒也同她十分處的來。”
“但你心中卻是傾向那孟家女……”
“我和你父親呢。也並非是完全覺得孟家女不行,雖然容兒很反感她,但訂的是與你過一輩子的人。我和你父親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