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求的呢
陸驥因為於寡婦在暗處盯著,藉口擔心自家人,跟著就回了家。郭山兩口子也擔心家中情況,打算悄悄回村去看看。郭山勸胡氏還是帶著兒女先去那廢棄的紅薯窖裡躲到天亮,先別回家,誰知道那些賊子會不會再來。
郭山又叮囑方采蘩,說胡氏受的傷不輕,原先不過是牽掛著她強撐著,讓她好生照顧著,天一亮還是趕緊去城裡找郎中看看。方采蘩含淚點頭。
因為郭家窪村民有了防範,里正統一排程青壯年,妄圖搶劫歹人們根本沒佔到什麼便宜。等郭山兩口子回到村裡的時候,歹人們已然撤退得乾乾淨淨。村裡財產損失不大,人員傷亡免不了,好在沒死人。重傷七八個,輕傷的十好幾個。
歹人卻給打死了一個,但歹人臨走時愣是將同伴的屍體搶回帶走了。郭家窪不遠處就是江邊,歹人們呼嘯著上船劃過了對岸。郭家窪人只圖自保,倒也沒有追趕,結果因為沒有捉到一個活口,第二日去報官的時候,捕頭根本找不到什麼線索。
歹人當中確實有人說話的口音和遭災那幾個州府的方言類似,然而也有帶其他地方口音的,瞧著倒似乎是好些不同地方的人拼湊起來的一般。只是這些人為何要跑來打劫絲毫不富裕的郭家窪,實在是叫人費解。
因為沒有死人,損失不算大,線索又太少,小小縣衙人手有限,即便是想追查賊子也是有心無力。這樁公案就此擱置起來,直到幾年後搬到了京都方采蘩才徹底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雖然胡氏所受的傷不輕,然而因為擔心賊人會再來,一家子還是忍受著寒冷,躲在那廢棄的紅薯窖裡一直捱到了天亮。天剛一亮,方家一家人就回到家胡亂梳洗。
胡氏的身體情況,最好是能坐車去城裡,然而郭家窪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實在是不好去找郭老黑租用他家的牛車了。方采蘩正發愁,郭山來了,說自己己然和郭老黑說好了,請他用牛車送胡氏以及向氏去城裡尋郎中。
昨晚郭山夫婦雖然沒在,但他家因為在村子最中間,財物倒是沒受任何損失,就是他的大兒子受了點傷。郭老黑家被搶了,財產損失在村裡算是比較多的,米氏也受了傷,正好郭老黑可以送三個婦人一道去城裡醫治。
然而方家到底還是沒坐郭老黑的車,因為縣太爺孃子羅氏親自坐著馬車來接人了。羅氏一個勁兒地自責,說自己若是早幫著胡氏搬家,她孃兒幾個哪裡會遭那麼大的罪。又說幸好他們一家子無大礙,不然她夫妻都不知道怎麼面對方修文了。
胡氏羞愧地連連擺手,說這事哪能怪別人,都是自己太過大意。老牛頭和羅氏可是都早早地勸她搬家,是她固執己見,非要忙過這幾天。所幸老天保佑,孩子們都沒事,不然她也別活了。
經過這次慘痛教訓,胡氏已經下定決心,此後一家子再不在郭家窪這裡住了。她心裡甚至在想,如果前夫在年前再派人來接,自己立馬就帶著孩子們去潭陽州府。在人生安全面前,和老東西的恩怨算什麼呀。
到了縣城,羅氏親自陪著胡氏去了城裡最好的郎中那裡抓藥,郎中給胡氏仔細診脈之後,說她內臟有些受損,得安心調養半個月,切勿操勞。羅氏建議胡氏索性將鋪子關了,安心養身子,胡氏稍加猶豫後就同意了。
羅氏又派自己的陪嫁媽媽帶著人幫著方家搬家,因為人手夠,方家的東西基本上都搬來了,連同那些雞鴨。東西搬來後,那管家媽媽又指揮著將鋪子後院上下打掃乾淨,床鋪什麼的都鋪得整整齊齊,弄得方家姐妹不住嘴地對羅氏與那媽媽說著感謝的話。
鋪子後院灶是現成的,柴火炭火也都搬來了,方采蘩跟著就給老孃熬起了藥。晚上一家子吃完了飯,方采蘩伺候著胡氏躺下,方採菱則在堂屋和方誌遠一道洗腳。見只有孃兒兩個,方采蘩忙壓低聲音道:“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