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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會,悄悄地、悄悄地脫離他的箝制,抓起曳地的裙襬,一鼓作氣,如同鬥牛般一頭撞開他高昂魁梧的身軀。

成功了!

她奔向拱門,迫不及待地。

“不是那裡,往東邊的門走。”他忽然說道,平靜的黑眸注視她遲疑的臉蛋,淡淡說道:“我可沒興致再調戲一個瘦骨如柴的女人,摸起來沒幾兩肉,別說我不愛,恐怕連你嘴裡的老頭子都可能後悔這場婚事。只要選擇一直往東門走,過了五院三廳,會到喜房的。”語畢,也不理她聽是不聽。轉身挪了幾步,回到他的牡丹花園前。

沒一會工夫,他的身後傳來往東邊拱門疾跑的步聲。

像是沒命地逃離這裡,逃離他這個邪氣的惡人!

他的目光注視牡丹,臉龐卻不再冷傲。

甚至,他的唇輕勾上揚。不是很明顯,但至少是幾年來最放鬆的表情。

他騙她!

不不不,不能算是騙她,應該說是她自個兒又迷了路。

一時沒頭沒惱地瞧見門就跑,生怕他突然改變主意追上來。這下可好,是跑出那迷宮似的庭庭院院,但也不知身在何處,只記得跑了挺長的路才冷靜下來。

這裡是哪兒?賈大媽可沒帶她來這裡走過。時近正午,驕陽狂炙,傭人群全偷懶納涼去了,找誰問路?

剛又開啟一扇銅門,眼前是一大片人工湖泊,湖旁垂柳,煞是好看……啊,正在柳樹下的不正是一些瘦長的腿?有人在那兒!

霍水宓可鬆了口氣,撩起裙角,忙奔上曲橋。徐府什麼都好,就是地方太大,找個人像在海底撈針。跑下了彎彎曲曲的石橋,又得沿著湖畔往楊柳樹跑去,她喘吁吁道:“請問……是你!”正在樹下的男孩拿開蓋在臉上的詩集,正是昨兒個夜裡那個叫向陽的男孩。

“誰教你胡亂闖進我的地方?”雖然才十四、五歲,可面無表情的功夫做起來也夠嚇人的。他的臉蛋尚有孩子氣,但輪廓有些深刻,看得出來將來是個俊雅的大人,可就是有些奇怪,像是她曾遠遠瞧過的蠻夷人“瞧!有什麼好瞧的?沒瞧過我嗎?”男孩顯得有些暴怒。

“不,我只是……”霍水宓吞吞吐吐的,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火。

“只是什麼?只是瞧我跟爹不相似嗎?”男孩的目光變得銳利。“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在爹面前嚼舌根,就算你是爸的人,我也不會放過你,你聽見了沒有?

“我……”一時教這孩子的氣勢給懾住了。她甚至不懂她要嚼些什麼舌根?只是想問個路而已。

徐向陽爬了起來,赤著的腳趾頭原是繫著一條釣線的。他一把扯開,逼近受驚的霍水宓。

“你可知道先前我在做些什麼嗎?我在釣魚,沒放魚餌,魚自然不會上鉤,你說,我若放了條大魚餌,它們可會不會自動撲上來?”野蠻的笑意展露在嘴旁,趁著霍水宓沒來得及反應,一把推她落進湖泊!

“啊!”霍水宓嘴才要張開,湖水猛然灌了進來,害得她拚命咳著、拍打著水面。

她的雙足就不到地!

她會活活給淹死在這裡頭!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她什麼也沒做啊!為什麼?

因為她出身寒門?

“咱們身為女人的能做些什麼呢?這是你的命啊。小水宓。”腦海中忽地浮起娘臨終前的感慨。

這真是她的命嗎?只因她身為女人?

她急切得無法呼吸,溼重的衫子拖她往下沉……

“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爹不想賣了你,可誰教你是女人,來財要飯吃,咱們一家三口要飯吃,水宓,你不會怪爹狠心吧……”老淚爬滿了懺悔的臉上,因為他始終知道女兒狠不下心怪罪他。

為什麼?